第026章
蕭宸的安排
賓館的台燈幽幽亮著,兩個穿著沉穩的男人正坐燈下交談,左邊單沙發上的男人約莫四十出頭,正低聲講述著什麼,他國字臉,雙眉如刀,眉間微微皺出一個川字,表情嚴肅中帶著三分憂慮。長沙發接近台燈的一邊,是一位沉穩的年輕男子,頗為俊雅的臉龐微微有些瘦削,但卻見精神,他的手中拿著厚厚一疊材料紙,紙上字跡工整,寫滿了文字。
“怵目驚心。”年輕男人看完後一頁、後一行文字,麵無表情地說了這四個字,輕輕合上,順手一折。
“蕭主任。”年長一些的男人輕歎一聲:“你也是基層打磨起來的,想必也知道下麵這些人是怎麼拿‘對策’糊弄‘政策’的,何況現對於怎麼安置安排下崗職工,咱們上麵就沒有拿出一個真正有針對『性』的文件精神來……至於產權置換問題,中央的態度雖然也算明確,可畢竟隻是一些原則上的指示,真正落實到下麵,具體怎麼『操』作,卻也沒有個切實的標準和章程,這樣下麵做起事來,免不了就會有些人動歪腦筋、鑽漏子……”
蕭主任,自然便是蕭宸了。他本來打算明天過來,但恰好王昆今天臨時改變行程,帶了一個歐洲的商業考察團來黃龍,所以蕭宸幹脆也就今天一起過來了。不過蕭宸目前還屬於白龍魚服,沒有公布行蹤,現跟李正鋒見麵,也是私下會晤。
“我這有些照片,老李,你看一下。”蕭宸沒有接過剛才李正鋒的話頭,卻從隨身的公文包裏拿出一個透明封口塑料袋,遞給李正鋒。
李正鋒麵帶疑『惑』地打開塑料袋,將裏頭的十幾張照片拿出來,他隨手一翻,訝然道:“這是黃鋼慶典那天的?”李正鋒看著照片,心頭一震,畢竟是為官多年之人,心裏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難道蕭主任黃龍還安排了暗子?
但這個話,李正鋒自然不可能問出口,而蕭宸似乎也沒有打算就自己如何拿到這照片做出解釋,隻是閉上眼睛,然後開了口:“你的行程安排不變,明天就可以回恒春,我私下去了解一下情況,你不用管我,就當我沒來。”
他說得並不大聲,隻是緩緩開口,但這番話說出來,卻無比鄭重,無比決然。
按說蕭宸跟李正鋒都是一樣的級別,像這樣帶有決定『性』語氣的話,似乎不該從蕭宸嘴裏說出來,但蕭宸說了,李正鋒也完全沒有不高興的意思。
熊誌堅向張勇剛安排完保安公司的事,便讓張勇剛離開了。之後,金靜柔悄悄推門進來了。
“今天你安排的一切出乎我的想象,簡直是太完美了。”熊誌堅看到金靜柔進來,起身很隨意地挽住她細細的腰身,向內屋走去,然後二人半倚半躺裏麵寬大的布藝沙發床上,“柔妹,賈老夫子安排好了嗎?”
“這方麵的事不用熊哥你『操』心了,我的安排會讓你的客人滿意的。”金靜柔用香唇熊誌堅的臉頰上輕輕地吻了一下,賣弄著自己的風情,“現那個賈老夫子正與瑩子姑娘嬉戲玩樂著呢,你是不是想觀賞一下,檢查一下我的功課完成的怎麼樣呢?”
“不用,不用。柔妹辦事,我熊某人可是領教了,我交給你的事當然會十分放心的。”熊誌堅的鼻子湊近金靜柔濃密地秀發,慢慢地聞了聞,“還有一件事,藝術學校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我見到了那所藝術學校原來的朱校長,將我們的想法和他說了,他已經同意繼續擔任該學校的校長。特長班的事情我也和他說了,這一塊直接由我負責,不用他『插』手。這一點他也答應了。”金靜柔斜著身子偎熊誌堅的身旁,目光火辣辣地望著熊誌堅,“現的許多事,隻要熊哥你錢上多出一點,我看就沒有什麼擺不平的。那個朱校長原來經常口口聲聲以藝術家自居,我還真以為他不食人間煙火呢。後來我對他說,如果你能繼續出任藝術學校的校長,你原來的工資可以翻二番,年底還有大紅包時。我這句話一說完,那個像個鬥雞一樣的校長,馬上就變成了一個溫順的小貓了。你知道嗎,熊哥,原來我們收購這家藝術學校時,這個校長的反對為強烈。”說完,金靜柔嗬嗬地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
“不管怎麼說,人家也是個藝術家嘛,我們要給足他應有的麵子。這方麵,你以後再和這個朱大藝術家接觸,一定要注意尊重他,別再由此節外生枝。不過,你那個特長班的學生不要和一般學生吃住一起,要單獨安排,挑選專門的老師給他們講些必要的課程,不能與普通學生甚至老師接觸。”熊誌堅用手捋了捋金靜柔的秀發,也十分欣賞的望著金靜柔,“黃工方麵有什麼動靜嗎?那個黨委書記郭常陵沒有再提出什麼要求吧。”
“那個郭常陵一直十分支持我們兼並藝術學校。當初我們將整合藝術學校的方案拿出來後,他看到我們將一期投資二千萬元對學校的相關設施進行改造,他就急不可奈地要求合同上簽字,生怕我們中途變卦。我原本以為學校的老師們會有不同的反對聲音,沒有想到對於我以外商身份兼並收購他們那個藝術學校,老師們都十分高興。那個朱大藝術家啊,初反對我們兼並收購,原因是他怕我們不再用他當校長,從而使他失去自己的領導地位。熊哥提出讓繼續留任校長,還給他提高工資,這不,他的態度立馬變了。”
金靜柔用手撫『摸』著熊誌堅的麵頰,一邊輕聲地向熊誌堅繼續著自己的鶯聲燕語,“兼並合同簽完之後,郭常陵握著我的手連連搖晃著,感謝我給他們解決了一個大問題。他說,當時1996年的時候,黃工的效益特別好,市裏的藝術學校便劃撥到了黃工,當時的老師和校長都十分願意。他們誰曾想到會有今天黃工麵對破產的局麵?學校的老師們要求繼續由市財政負擔學校的日常經費,但市裏已經推出去了,怎麼會輕易接手。當我們提出要兼並藝術學校時,市裏和黃工都求之不得。當時我們簽字時,市委書記龔樂貧也出席了,他一再要求我幫助他們黃龍市招商引資,並開出了一係列的土地、稅收等方麵優惠政策,那可是比我們祥東集團直接黃龍市投資開發優惠多了,他還答應如果能夠吸引到外資來,還要按比例給我獎勵呢!”
“噢,這可是太好了。這幾年我們華夏搞開放以各種優惠政策吸引外資,其實國外一些國家也想方設法吸引外資。我看哪,我們就國外設立一家投資公司。”聽到金靜柔的話,熊誌堅的眼睛突然睜大了“我原來國外聘請的那個海龜就曾給提出過這個思路,我們已經英屬維爾京群島上注冊了一家類似的投資公司。我們這次對這家藝術學校的投資就是利用這家公司進行的,以後我們要考慮將這家公司的作用發揮的好。”
“你不是一年多以前就和我說,你美國時曾經遇到了一個很有思想和才氣華夏的海龜,並且答應為我們祥東集團效力了嗎?”金靜柔大眼睛眨巴了幾下,充滿了疑『惑』的望著熊誌堅,“你說的那個海龜博士,怎麼我一直沒有見到他呢?”
“不,他已經為我們效力了,不過不祥東集團內部。”熊誌堅用手拍了拍金靜柔的臉頰,接著用力把她攬了自己的臂彎裏,“天機不可泄『露』。我想,你見到他的日子不太遠了吧!另外,張勇剛他們川南、西黔、西川等地給你特『色』的幾個藝術班的特長生你覺得還可以吧,現她們浪都培訓的情況怎麼樣?”
“這十多個女孩子總體外型條件還不錯,不過素質還不太高。送到浪都一帶培訓後,再看看情況怎麼樣吧。有三、四個我是十分滿意的,聽說有一個本來考上了大學,不知什麼原因沒有上,可能是聽說我們的學員要嶺南接受培訓便選擇了我們的藝術學校。”金靜柔說到這裏有些買弄的意思,眼睛中『露』出了狡詰的目光,“熊哥,要不她回來後,你先試一試那個女孩子怎麼樣?”
“你這個東西,明知道我心裏的哪兒痛,你偏偏哪兒撓,你是不是想讓我收拾你了?”說完,熊誌堅一把將金靜柔推倒沙發上,像惡狼撲食一樣將金靜柔壓了自己的身下,眼裏冒出了冷嗖嗖的目光。
“熊哥,熊哥,我說錯了,我說錯了!”金靜柔臉上大驚失『色』,嚇得像打碎了花瓶的一隻小貓主人麵前瑟瑟發抖,用淒慘的目光望著熊誌堅,“我,我……我是想讓你多和她接觸接觸,萬一有奇跡發生,說不定就能夠治好你的病了。”
熊誌堅不再說什麼,從金靜柔的身上爬下來,眼光也變得溫順多了,“柔妹,謝謝你了,隻有你能夠了解我內心的苦楚。一些人眼裏,我每天都美女紡織的萬花叢中,過著皇帝和神仙一樣的日子,其實呢……”熊誌堅安靜了許多,臉上『露』出難以明狀的痛苦,心裏又出現了一個凶惡『婦』人的身影,口中罵他“窮鬼,窩囊廢,沒用的東西,什麼也幹不了”。
那個『婦』人是他死去的老婆。
賈敬寅昨天晚上由瑩子姑娘陪著仍然住了平湖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