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終審判
玉泉山別墅。
蕭宸披著睡衣走近臥室的時候，葉玉靈上前跟他輕輕擁吻了一下，拉著他床邊坐下，問：“大伯怎麼說？我看他今天好像挺嚴肅的，不會有什麼事吧？”
蕭宸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是好事，別擔心。”
這倒有些出乎葉玉靈的意料之外：“好事？那大伯怎麼心事重重的樣子？”
蕭宸微微一笑，說的話好像就有些打禪機：“壞事有時候可以變好事，好事也有時候可以變壞事啊。”
葉玉靈有些不樂意了，嘟著嘴掐了他一下，嗔道：“到底什麼事？快說，快說！”
蕭宸啞然失笑，搖搖頭：“我這個紀委***，怕是幹不長了。”
葉玉靈一愣，奇道：“這怎麼叫好事？”
蕭宸笑道：“紀委***不兼任了，就是完全的兼職副***，但是這個副***估計也做不久，我聽大伯的意思，雖然沒有明說，但很有可能總***要進一步重用元焯***，元焯***大概一年內會上調中央……”
“哦，我明白了，然後你就要升官了？省委***？好像沒這麼快把？”葉玉靈睜大眼睛道。
蕭宸哈哈一笑：“你都知道沒這麼快，那自然不會這麼快了。我看沒出什麼意外的話，元焯***走後，周省長和我大概要依次遞補了吧。”
葉玉靈這才恍然大悟，卻甜甜地笑了起來：“那還是升官呢！這樣，我也要努力了，總要做一個有本事的省長夫人呀，不能以後跟你出去，堂堂省長大人的夫人還是個小中校，是吧？”
蕭宸伸手懲罰『性』地她的翹『臀』上一拍：“貧嘴，你那上校去年不是就敲定了麼？怎麼現還沒好？”
葉玉靈嘖嘖有詞：“你以為軍裏跟你們一樣呀，那排資論輩可比你們還厲害！我們文職軍官……啊，我是說廣義上的文職，那可比你們難多了。你們那個搞經濟，起碼還有幾個指標可以衡量，我們這團體研究，你怎麼算啊？我要不是還課題小組的組長，這上校我起碼得等到五年以後！就這，你那泰山老爺子還覺得我軍銜走太快，說職務上去或許是工作需要，軍銜怎麼也升這麼快啊……你看看，這胳膊拐的。”
蕭宸笑起來：“別抱怨了，老爺子這想法是對的，你職務上去了，軍銜遲早要跟進，可你軍銜走太快，人家職務也沒上去的人怎麼想啊？”
葉玉靈翻了個風情萬種的大白眼給他：“那也沒你快，誰跟你比升官快啊？以前還說陸雲來比你快，我看也沒你快，他今年成了東川直轄市的市長，你剛才卻說你也馬上要升省長了，算年齡，你優勢可是很明顯。”
蕭宸擺手道：“我這兒大伯也不是明說的，都是我猜的罷了，八字還沒有一撇，你怎麼當真了。”
葉玉靈咯咯笑道：“這些年呀，別的消息有可能不靠譜，可你升官的消息，哪一次不靠譜過了？”
蕭宸頓時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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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餘可為的公審近眼前了，雖然具體的日子還沒敲死，但大體定下來了：根據省委的要求和近召開的省政法工作會議精神，餘可為重大受賄瀆職案必須二○○六年春節前開庭，和港城市市委***賣官案以及省城一樁重大經濟犯罪案件同時審理，以期客觀上形成一種法律威懾的合力。對餘可為的公審地點也定下來了，還是彭城市『政府』的人民劇院，旁聽人數控製八百人之內。市政法委田******三家的碰頭會上布置工作時說得很清楚：現離春節還有半個月，隻要省城和港城兩家準備停當，我們彭城隨時有可能開庭公審餘可為。還著重說了，省委***李元焯有指示，彭城這邊對餘可為的公審是重頭戲，一定要唱好！
讓嶽清蘭沒想到的是，就公審前的一個晚上，省委***李元焯隻帶著一個秘書和一個司機，開著一部越野車，悄悄從省城趕到彭城市來了。去過南部幾個破產煤礦後，突然來到了嶽清蘭家，把正吃晚飯的嶽清蘭和黃玉禾都嚇了一大跳。
門鈴響起時，是嶽清蘭去開的門。嶽清蘭開門一看，麵前站著一個穿舊皮夾克的男人，覺得有些麵熟，還以為是某位來找黃玉禾的煤礦基層幹部。倒是黃玉禾眼神好，放下手上的飯碗，喊了聲“這不是省委李***嗎？”嶽清蘭才恍然大悟：這個笑嗬嗬站她麵前的其貌不揚的男人竟然是華共江東省委***李元焯，她經常江東聞裏見到的！電視聞裏的李元焯西裝革履，出現哪裏都前呼後擁，不論說什麼都是重要指示。可現站她麵前的這個男人，分明孤身一人，衣著隨便得近乎邋遢，來敲門時連司機、秘書都沒帶，也難怪嶽清蘭不敢認。後來才知道，李元焯這次就是要搞暗訪，不論走到哪裏都要求司機和秘書遠遠躲越野車裏不『露』麵。
認出李元焯後，嶽清蘭手忙腳『亂』了，話也說得拙笨可笑：“李***，您……您怎麼突然來了？我……我和黃玉禾可……可沒接到市裏任何通知啊？！真的！”
黃玉禾問得也荒唐：“李***，您……您接見過我們林市長和王***了麼？”他一時緊張，不光問得荒唐，而且把先後順序還搞錯了。
李元焯一邊往客廳走，一邊笑眯眯地說：“我接見林森和王文遠幹什麼啊？我這次來彭城，就是要親眼看看南部煤田的失業礦工，也看看咱們的好檢察長嶽清蘭同誌，當然，還有你黃玉禾這個討債鬼，不想見你也得見啊，躲不了嘛！”
黃玉禾訕笑道：“李***，您還是得先打個招呼嘛，也讓我們有個準備！”
嶽清蘭應和說：“是啊，是啊，這啥也沒準備，搞了我們個措手不及哩！”
小寧可不願放過這種熱鬧的機會，這時已吃完了飯，碗一推，叫了起來：“看你們說的，還準備？！嶽檢、黃***，要你們準備什麼？李***這叫微服私訪！”
李元焯樂了：“哦，小姑娘，你也知道微服私訪啊？好，過來，過來！”
小寧快活了，像個人物似的，大大咧咧坐到了李元焯對麵的沙發上：“小看人了吧？我怎麼不知道微服私訪呢？那乾隆爺下江南就是這麼做的嘛！李***，黃***認出你時，我也認出來了！不過，我覺得你這次微服私訪不咋的！還得改進！”
李元焯嗬嗬笑著：“喲，好啊，說說你的建議，我該怎麼改進啊，啊？”
小寧很認真地端詳著李元焯，建議起來：“李***，你該貼上假胡子，或者戴個發套，當然，還得有隨從，有男有女，好女的會武功，關鍵的時候護駕……”
李元焯做了個手勢：“哎，打住，打住！小姑娘，我可不是乾隆爺啊！”
小寧連連點頭：“知道，知道，你是省委***，算封疆大吏，可你身邊還得帶幾個隨從！你得用人，用武藝高強的能人！”她迅速攤牌了，“李***，你看我跟著你去微服私訪怎麼樣？就扮你的書童！仗劍行天下，掃人間不平事，豈不快哉？”
李元焯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笑罷，拉著小寧的手說：“行了，行了，小姑娘，先讓黃***和嶽檢察長給你買把好劍，你再練一手斬妖除魔的好劍法，再然後，你再和我一起去快哉吧！”
黃玉禾和嶽清蘭也都跟著笑了起來，屋裏的氣氛因此變得輕鬆多了。
嶽清蘭得知李元焯從南四礦過來，怕李元焯還沒吃飯，要李元焯一起這裏隨便吃點。李元焯說，他南四礦一位老礦工家吃過了，要嶽清蘭和黃玉禾繼續吃。嶽清蘭和黃玉禾哪能讓省委***幹坐一旁而他們瀟瀟灑灑繼續吃飯，便也不吃了，匆匆收拾了桌上的碗筷，把小寧趕到自己房間寫作業，泡好茶，端來水果，陪李元焯聊了起來。
李元焯便從南四礦吃的那頓無法下咽的晚飯聊起，深深歎息說，彭城南部破產煤礦的失業礦工活得真是太艱難了，潛的社會危機真是太嚴重了！一再誇獎黃玉禾這個分管破產工作的黨委副***是個明白人，有危機感，有***人的政治良知，心裏有老百姓，知道老百姓要吃飯，要填飽肚子，知道這是個天大的事情！
說到激動處，李元焯站了起來：“玉禾同誌，前些時候我一些同誌麵前說過這個問題：因為要填飽肚子，老百姓才跟著我們黨鬧革命，寧徽一幫農民同誌才為我們這場改革破了題！現改革又到了一個很關鍵的曆史路口，我們各級領導幹部都必須切實負起責任來，不能總呆辦公室裏研究來研究去！所以，管春節之前省裏的事很多，我還是抽空悄悄來了！來之前我和周省長說了，這回我不聽任何人的彙報，就是要親身體驗一下彭城南部礦區的這種貧困，看看到底怎麼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