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梁楠升來了。
翻宮牆進來的。
他問我:“然後我該怎麼辦?”
我歎氣,說:“林家查到了什麼?”
“林凝是林家的嫡女,她爹從小就對她很嚴格。然後林家是世代太醫,林家和王家也是姻親。”
林家的大女,是王家的媳婦。
“你能不能說些我不知道的。”我問。
“就是……前幾日太醫院陳院首突然摔倒在太醫院門口,並非意外。當時門口路過一個推著泔水桶的老頭,老頭沒站穩打翻了泔水桶,然後正好撞到陳院首,然後他就摔了。那老頭我去看了,好賭,前幾日欠了好幾兩銀子,後來莫名其妙就還上了。然後聽我丐幫好朋友說,賭坊是王家開的。”梁楠升說。
梁楠升緩了一會兒,又說:“不過那老頭,今天早上死了。”
“什麼!?”
多好的證人,死了!?
“我去的時候,人還沒涼透,我剛進去就有衙門的人來了,差點沒跑掉!”梁楠升說。
“嗯,你先躲著吧,我還有很多事。”我趕緊讓他走。
鴛兒過來了,她問我:“娘娘,接下來怎麼辦?”
“我要證據,要林妃放了東西在純妃娘娘屋裏的證據。”我呢喃,然後突然想起什麼。
“當時搜宮的太監,為首的是空明?”我問道。
“是空明公公。”鴛兒點頭,又說:“不過還有其他人。”
“空明的房間在哪兒,讓小順子去搜一搜。”我說。
“娘娘,空明公公一直都謹小慎微的,恐怕……”鴛兒說。
“他不是好酒嗎?讓小周子去把他灌醉了……”我告訴鴛兒。
鴛兒又趕緊去找小周子。
李嬤嬤又小跑著過來了,她神色匆忙,氣都來不及喘,直接說:“純妃娘娘受了刑,一雙手已經廢了,現在又準備上腳架……我給了行刑的太監一筆銀子,他答應下手輕些。”
我握緊拳頭,看著遠方。
晚上,我去了聖上那兒。我送了一副秋後螞蚱圖,他覺得不錯。
聖上剛沐浴,整個人懶懶地躺在那兒。
我也沐浴了,主動求歡。
聖上很喜歡這樣的我,很乖很容易掌控的模樣。
他說:“好久沒見你如此溫柔地樣子了。”
“是嗎?”我枕在他的臂彎,眼睛看著自己的腿。
天太熱,沒多時便出了一身汗。
“聖上,我們出去走走吧。”我起身說。
他摸了摸我的頭發,說:“還不睡嗎,你精神不大好。”
“想出去吹吹風。”我說。
“那好。”他起身讓我伺候著穿衣服。
我們走著走著,我突然說:“靈元宮那兒生了幾株曇花,我們去那兒看看,不知道能不能有機會賞那曇花一現。”
“好,朕帶你去。”他說。
他牽著我的手,我的手冰涼,他的手火熱。我們交織在一起的手,就像藤繞著樹,仿佛沒有了大樹,那纖細的藤便沒辦法生存下去。
靈元宮已經廢棄很久了,原先是用來祭祀的,當今聖上不信祭祀,便也荒廢了。聽說很多下人都在這兒喝酒。甚至有宮女太監在這兒對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