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今全神貫注盯著獨腳地公,緩緩移動腳步,而獨腳地公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繞到獨腳地公背麵,果然看到後背還有一隻。
它們背對背,皮肉畸形生長在一起,正麵那隻舉起兩手遮擋麵部,背麵這隻則完全暴露出猙獰的鬼臉,山羊胡,牙齒暴突,凶相畢露。
岑今回頭提起水桶,忽感不對,僵硬著脖子轉頭,正麵對上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的獨腳地公,不僅從原來的兩米拉近到半米,擋臉的手向兩邊移開,隱約能看見滿口利齒和涎水。
他將水桶擺在獨腳地公麵前,輕聲詢問:“問獨腳地公,金豆銀裸在何地?”
話音一落,聽到兩聲輕響,岑今看見一金豆、一銀裸從獨腳地公的嘴巴裏掉出來。
他撿起來握在掌心,確定是金豆銀裸才有的質感,然後妥帖地放進口袋,一把提起水桶扭頭就跑出十來米,卻沒聽到身後有什麼異響。
岑今不由回頭看了眼,身後空蕩蕩,早已不見獨腳地公的身影。
心裏一驚,岑今手臂肌肉緊繃,轉頭的瞬間便提起水桶猛然潑出去,果不其然潑到突然出現在他前麵的獨腳地公身上!
潑完後扔掉水桶,腳步不停,岑今越過獨腳地公,跑出約莫四五米,聽到身後一陣狼吞虎咽的咀嚼聲,頭皮一緊,哪還敢作死回頭看一眼,埋頭朝林中小屋的方向狂奔。
好在林中小屋距離不是特別遠,一抬頭就看到小屋屋頂。
岑今鑽入兩米來高的灌木叢,順手劈砍掉擋路的枯枝碎葉,頭頂突然掉落一灘黏稠的泥黃色液體。
仔細一看,液體裏還有碎肉和骨頭屑。
岑今緩緩抬頭,入目是一張懸在頭頂的鬼臉,獨腳地公!
那張鬼臉衝著岑今露出猙獰的笑,泥黃色的黏稠液體流出來,同時伸出手,眼前一切在岑今眼中慢倍速播放,極具視覺衝擊力,他完全條件反射地揮著砍骨刀,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反正當他掙脫出灌木叢時,手指甲甚至崩裂出一道道細碎的小傷口。
而他拚盡全力的砍劈隻不過在獨腳地公身上造出很小的傷。
獨腳地公就像一隻靈活的猿猴在樹林間攀爬跳躍,戲耍獵物,當它看見白天遇見幾率不足1%的林中小屋突然出現在前方空地時愣了一下,下一刻直接撲向奔跑的岑今,打算速戰速決。
如老鷹從空中飛撲下來,猿臂鬼爪閃著寒光,目標是獵物的頭顱,如無意外,不出兩秒就能扯斷人類的頭顱。
岑今一鼓作氣地跑,直接跳上小屋門廊,慣性作用而弓著背,鬼爪穿過頭發,即將割破皮肉,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瘦小黑影從眼前閃過,躥進小屋大開的門,緊隨其後是兩道發生劇烈撞擊的身影飛進小屋裏,‘梆’地巨響,屋內家具砸得四分五裂,兩個高大的怪物迅速廝殺。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獨眼怪一看到獨腳地公便什麼都顧不得,直接嘶吼著扯下獨腳地公肩膀一塊肉,後者不甘示弱,比獨眼怪多出兩手臂和一張嘴,一口下去兩塊肉扯出來,嚼都不嚼就吞下去。
旁邊還有怨童時不時偷襲一下,三隻異物打得異常激烈,但是誰勝出都對岑今不利,尤其這戰況明顯獨眼怪弱勢。
岑今衝上閣樓,砍掉廁所門鎖,極為熟練的鑽進旁邊的房子裏,順便抗走一麻袋骨頭從窗戶跳出去,走的時候順手封了窗戶。
長發無臉女發現樓下的動靜,加入戰局,黑發爬滿屋子絞碎能見之物。
怨童見勢不妙想溜,剛逃到門口就被黑發纏住雙腳,看到門口狗狗祟祟的岑今立即發出求救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