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繼做了一個夢。
夢中,他站在自己名下房產之一的院子裏,正拿著鐵鍬,站在一棵樹附近,挖掘著什麼。
一下,又一下,沒怎麼做過類似活計的他都能夠感受到手掌的痛楚。
他勒令自己停止這種舉動。
就在這個時候,耳邊傳來一道奶乎乎的聲音。
“葛格,你快點挖呀,這底下有屍體呢~”
可愛的聲音裏夾雜著驚悚!
郭繼猛地睜開眼,熟悉的天花板印入眼簾。
這是距離公司很近的一間公寓,他很少回家或是去那些房子裏,既是方便辦公,也是為了躲避母親和小弟。
他坐起身來,才發現自己的額頭和後背都是汗。
還沒從那個詭異的夢裏回過神來,他就接到母親的電話。
在外邊麵前向來優雅的母親,此刻卻非常粗魯的吼叫著。
“我給你打了這麼多電話,你都裝作沒看到嗎?你弟弟被抓進警局了,你都不關心下嗎?我怎麼生了你這麼一個兒子?”
郭繼猛地攥緊手機,俊朗的麵容蒙上一層陰霾,薄唇緊緊抿著。
“你說話啊?你是啞巴了嗎?”
郭繼:“如果是他開車撞死人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也已經安排了律師。”
對方猛地一怔,隨即是鋪天蓋地的謾罵聲。
郭繼麵無表情的聽著,也沒掛斷電話。
他已經習慣了。
是同一個母親的孩子,可麵對他,母親除了指責他木訥冷血,從來不會分給他一絲愛意。
至於小弟,哪怕做了天大的錯事,也一定是她的心肝寶貝。
他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郭夫人:“你知道嗎?那群人居然不相信你弟弟撞死人,偏說田珍那賤人的死另有隱情,你想辦法啊,我不能失去我的兒啊!”
郭繼沒說話。
郭夫人再次怒吼。
“你倒是說話啊?除了掙錢,你還會做什麼?”
郭繼:“母親的意思是,你和小弟以後不會找我要錢?”
郭夫人:“……”
郭夫人:“你什麼意思?你不想管我們了?別忘記了,你弟弟也有繼承權,你要是……”
父親去世,身為董事長的爺爺病重,一直在國外治療,出國前指定他是元豐集團的總裁,遺囑也立好了,如果去世,名下的股份都會給郭繼。
至於小弟,百分之一的股份都沒有。
他父親去世太早,根本沒等到分股份的時候。
說得難聽點,哪怕真的打官司,郭夫人和郭銘也隻能分到些現金和不動產,別的,什麼都沒有。
許是被噩夢打擾,郭繼比平時多了分火氣。
“我回家看望你們,你們覺得我是外人,讓我賺錢。我待在公司,又說我沒人情味,隻會給錢你們。母親,你的要求太多了。”
郭夫人再次一愣。
也就幾秒鍾,嘶聲竭力的謾罵聲傳來。
郭繼眼皮抽動了下,突然,他開口問。
“郭銘真的是不小心撞到人嗎?”
郭夫人:“你什麼意思?”
郭繼:“律師說,郭銘自己都描述不清楚。”
郭夫人立馬囔囔,不要郭繼派律師過來,她自己找律師,但是她要錢,她要人脈!
過去幾年裏,因為過於寒心,他很少關注母親和郭銘的事情。
要錢,給錢,要人脈,看著辦,餘下的,哪怕他有心過問,母親和郭銘也不會說。
但他早就覺得,郭銘被母親溺愛得不像話,遲早會闖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