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一聽,知道陳寧火了,連忙說道:“陳書記,我保證把事情處理好,交警大隊是該好好整頓一下了。”
掛上電話後,陳寧走進病房,劉曉梅的父親已經從陽台回到病房裏來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漢子,一臉愁苦的站在女兒的病床邊,拉著女兒的手。看見陳寧進來了,連忙迎上來說道:“這位兄弟,謝謝你救了我們曉梅的命,還給我們墊付了醫藥費。”
陳寧笑了笑說道:“沒事,隻要曉梅能早日康複就好。”
劉曉梅的父親抖索著嘴唇,有點羞澀又有點不安的說道:“兄弟,你墊付的醫藥費過段時間我一準還給你。”
陳寧聽了,不由心裏一酸。張楠在一旁說道:“劉大叔,你們經濟困難,我是曉梅的姐姐,曉梅的醫藥費我都包了,你別著急。”
“這不成,這哪成呀,你們已經救了我家曉梅的命了,哪還要你們付醫藥費啊。不成的,不成的。”劉曉梅的父親連忙擺著手說道。
“老劉啊,你也別著急,那個肇事車主會把賠償款給你們送來的。”陳寧說道。
“唉,我去過交警大隊,那裏的警察說那個開車的已經拘留了,但沒錢賠我們呀。”老劉歎了口氣說道。
“老劉,你放心,那車是有單位的,那單位會賠給你們的。”
一聽陳寧這麼說,老劉眼睛一亮,說道:“真的,如果這樣,那就好,那我們也有錢還給你墊付的醫藥費了。”
陳寧拍了拍這個樸實漢子的肩膀,說道:“隻要曉梅能好好治療,盡早好起來,比什麼都強,我這點錢不急的。”
張楠也在病床邊不住的安慰著曉梅。曉梅躺在病床上,看了看陳寧,又看著坐在旁邊的張楠,握住張楠的手,叫了聲:“姐姐。”兩行清淚流了下來。
這時,黃德民正在氣急敗壞的撥打著黃德強的電話。黃德強今天正和幾個狐朋狗友在明陽的KTV鬼混。電話響起,一看是自己大哥的電話,不敢怠慢連忙接起電話。
“德強,在哪兒呢?”黃德民聽到電話裏傳來很嘈雜的音樂聲,問道。
“我在明陽,和幾個朋友聚聚,什麼事?大哥。”
“什麼事,為了你的事,你大哥的身上這身皮快要被剝掉了。今天縣委書記陳寧問起那個車禍的善後處理,聽說還沒有賠償,火氣很大。你趕緊回來,準備點錢,去賠給那個撞傷的小女孩。”自己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自己的這個弟弟倒好,還在外麵花天酒地,黃德民就氣不打一處來。
“大哥,我現在在明陽呢,再說準備錢也得等到明天,這樣,大哥你也別急,我明天上午,就把錢給那撞傷的小姑娘送去。”黃德強也聽出了黃德民的焦急,連忙說道。
掛上電話後,黃德民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姐夫錢新林,說道:“姐夫,德強那兒說好了,明天上午就把錢給送過去,王局那兒你看?”
“明天你跟德強一塊去,態度要好一點,錢麼多給一點,現在的關鍵是你們找人頂罪的事,做的怎麼樣?被讓人抓到什麼把柄。”錢新林說道。
“這個姐夫你盡管放心,頂罪的是德強的司機,絕不會有問題的。”黃德民信誓旦旦的說道。
“那好,你先回去吧,王德那兒我會打電話的。”錢新林有點疲憊的說道。
黃德民見姐夫肯為自己說話,也放下了心,說道:“姐夫,那你早點休息,我先走了。”
黃德民走後,錢新林靠著自家沙發的背上,頗傷腦筋。老婆黃秀娥走出來有點憂心的說道:“新林,德民的事不要緊吧。”
“你這兩個弟弟,真是不讓人省心啊,德民做事也太沒責任心了,公安局局長王德對他很不滿意,我的話還不知道管用不管用了。”錢新林無力的說道。
“那你可一定要幫幫德民啊,你畢竟是縣長,跟下麵一個公安局長說一聲,王德敢不聽。”黃秀娥急道。
“你懂什麼,王德現在已經倒向新來的書記陳寧了,如果沒有陳寧的意思,王德怎麼敢動德民啊。”
“那你就更應該幫幫德民了,人家這樣排擠德民還不是衝你來的。如果這次德民被排擠了,那以後你的臉還往哪兒擱呀。”黃秀娥在一旁嘮嘮叨叨的說道。
錢新林被黃秀娥說得火氣,起身大聲說道:“你這兩個弟弟膽子也太大了,一個肇事逃逸,找人頂罪。一個是包庇縱容,玩忽職守。現在人家陳寧就抓住了德民的小辮子,你說讓我怎麼辦?”
黃秀娥見自己丈夫發火了,倒也不敢再說什麼,扁了扁嘴,委屈的走進了裏屋。
“唉”錢新林歎了口氣,摸了摸自己的腦門,在客廳裏踱了幾步,還是走到茶幾邊拿起了電話,給王德撥了過去。錢新林不得不打這個電話,正如剛才他老婆說的,就這樣讓王德把黃德民給排擠了,他這個做縣長的臉可往哪兒擱呀。更關鍵的是,下麵的幹部都是看領導臉色跟風的,連自己小舅子被陳寧輕易的給整下去,那以後還會有誰還能聽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