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9章 父女(1 / 3)

胡小寧平時在家接觸不是張姐就是胡秋月都是女人,偶爾自己的爸爸陳寧來,胡小寧總是會顯得很興奮。今天看到一個老男人逗自己,胡小寧雖然還不會說話,但是從他對胡光遠一點兒也不怕生,可以看得出他感到很新奇。拉著胡光遠的手,使勁地不斷搖動,嘴裏還咿咿啊啊個不停。

看著眼前親切的胡秋月以及跟拉著自己的手,搖得不亦說乎的小孩子,胡光遠從心底裏冒出一陣的淒楚,如果自己的妻子和女兒還在的話,現在自己肯定也是安詳晚年,含飴弄孫了。

胡秋月突然注意到眼前這位胡老先生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這麼大熱的天,這位胡老先生跑來跑去的,該不是中暑了吧,連忙問道:“胡老先生,您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

胡秋月的聲音把胡光遠拉回了現實,看到胡秋月一臉緊張的樣子,胡光遠連忙笑了笑,說道:“沒事,沒事,姑娘你放心吧,我沒什麼不舒服的。”

但胡秋月還是有些緊張地說道:“胡老先生,剛才您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真的沒事嗎,要不您到我車裏去坐一會兒,休息一下吧,我幫你把空調打起來。”

聽到胡秋月這麼關心的話語,胡光遠的心中不由的泛起了一陣暖意,臉上也露出了由衷的笑容,擺了擺手說道:“姑娘,謝謝你了,真的不用了,剛才隻不過是看到小寧這麼可愛的樣子,心裏有些感觸罷了。真的沒事。”說著繼續拉著胡小寧的小手逗起來。

看到此時胡老先生的臉色已經恢複正常了,胡秋月的心也定了下來,不過對這位胡老先生剛才說得看到自己兒子的可愛,很有感觸,心裏不禁有些好奇,看著胡光遠一臉寵溺的深情在逗自己的兒子,小心地問道:“胡老先生,您的孫子孫女肯定挺大了吧?”

“我。”胡光遠在逗弄胡小寧的手頓時一頓,苦笑著朝胡秋月搖了搖頭說道:“我不過是個孤老頭子,子女也沒有,哪來的什麼孫子孫女啊。”

“對不起,胡老先生。”胡秋月一聽,難怪剛才胡老先生的臉色這麼難看,原來是觸景生情呀,連忙道歉道。

“沒事,姑娘。這麼多年來,我早已經習慣了。隻不過剛才看到小寧這麼可愛,不知怎麼搞的,又想起以前的事情,讓你見笑了。”胡光遠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胡秋月自己本身就是孤兒,所以對眼前這個無兒無女的胡老先生也十分的同情,看到他如此喜愛自己的兒子,不禁低下頭,對著自己懷裏拉著胡老先生的手,搖得十分的起勁的兒子說道:“小寧,給爺爺抱抱好嗎?”說著,把懷中的胡小寧微笑著往胡光遠的懷裏送。

其實,胡光遠早就想抱抱這個可愛的孩子了,隻是礙於和胡秋月不是太熟悉,也不好這麼唐突。現在,見胡秋月主動要他抱抱這個小孩子,胡光遠頓時一陣驚喜,連忙伸出手去,準備抱抱胡小寧。

胡小寧雖然剛才一直拉著胡光遠的手,跟胡光遠玩得挺起勁的,但是突然發現自己的媽媽要把自己交給眼前這個老頭抱了,頓時不願意了,連忙放開胡光遠的手,轉身往胡秋月的懷裏躲,嘴裏咿咿啊啊的就是不願意讓胡光遠抱。

“來,小寧乖,讓爺爺抱抱,爺爺喜歡你的呀。”胡秋月一邊嘴裏跟胡小寧說著,一邊把胡小寧往胡光遠的懷裏送。

但是胡小寧背著身子,抓住胡秋月的衣服始終不肯撒手。胡秋月隻得不好意思的對正滿臉笑容伸出雙手的胡光遠,說道:“這個孩子,就是有點怕生。您看,剛才還和您玩得挺起勁的,但是要您抱,就不肯了。”

胡光遠也有些遺憾的放下了兩隻手,笑著說道:“沒事,小孩子嘛,怕生也是正常,嗬嗬。”胡光遠的話還沒說完,突然發現胡小寧剛才在掙紮的時候,脖子上掛著的用紅線穿著的一塊玉牌,從衣服裏麵掉了出來。當看到這塊玉牌的時候,胡光遠頓時渾身一震,這塊玉牌對於他來講真是太熟悉了,雖然已經時隔三十多年了,但是這塊玉牌的樣子始終刻在胡光遠的心裏。

“姑娘,我能看看孩子胸前的這塊玉嗎?”胡光遠用顫抖的聲音,指著胡小寧胸口的那塊玉說道。

胡秋月也不知道眼前這個胡老先生為什麼看到自己兒子脖子上的那塊玉,一下子變得如此失態,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胡光遠一臉激動的輕輕拿著胡小寧胸前還在不斷晃動的那塊玉,仔仔細細的看起來。

“沒錯,沒錯,就是它,就是我囡囡的那塊玉。”胡光遠拿著胡小寧胸前的那塊玉,嘴裏不斷的喃喃說道,老淚縱橫。

見此情景,胡秋月的心也莫名的一顫,兒子胡小寧戴著的這塊玉是自己從小就戴著脖子上的,而且也是自己身世唯一的線索,難得說,這個胡老先生認識這塊玉不成?

“胡,胡老先生,您這是怎麼了?”胡秋月壓抑住自己也突然間變得又驚又慌的心情,朝著胡光遠問道。

胡秋月也是一個極聰明的女人,女人特有的細膩和敏銳讓她的心中生出了一股隱隱約約不安的感覺,不由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胡光遠慢慢抬起了頭,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神色異常激動地看著胡秋月問道:“姑娘,這塊玉牌,你們是哪裏來的?”

胡秋月越來越肯定,麵前的這個胡老先生認識這塊玉,自己之所以姓胡,是當初自己被送進孤兒院時,送來的人向孤兒院言明自己本來就姓胡,秋月這個名字是當時孤兒院的老院長給取的,因為當時自己被送來的時候正好是中秋之夜,一輪秋月正當空,所以就給自己取了個胡秋月的名字。眼前的這位老先生也姓胡,該不會這麼巧就是自己的長輩吧?

疑惑間,胡秋月脫口而出道:“這塊玉是我從小就戴著身上的。”

“啊!不,這不太可能。”胡老先生突然驚叫一聲,但是又仔細端詳了胡秋月一陣後,又神情黯淡的搖了搖頭,繼而又抬起頭,不太確定的向同樣十分激動又帶著幾分惶恐不安的神情的胡秋月問道:“姑娘,敢問你今年是不是三十六歲,生日是五月初八啊。”

胡秋月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說道:“我今天的確是三十六歲,但是具體生日我不清楚,我是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

“對了,這就對了。”胡光遠一臉激動的看著胡秋月,嘴唇哆嗦著喃喃自語道:“你就是我的囡囡,你就是我的囡囡。”

聽到眼前的這個胡老先生看著自己喃喃自語,胡秋月一下子呆滯了,兩行清淚奪目而出。而一直在旁邊看著這一切的張姐也是又驚又喜,在孤兒院工作了多年的她,雖然也見過不少的骨肉團聚,但是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戲劇性的相逢。熱淚盈眶的走到胡秋月的身邊,慢慢地從麵色慘然,淚流滿麵的胡秋月手中接過了在玩弄自己脖子上那塊古玉的胡小寧,濕潤的眼眶之中盡是憐意地低聲顫道:“秋月,你終於找到自己的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