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張凱對唐愛國能否通過天網追蹤那輛黑色的本田車,進來找到照片上的女子的屍體,並不是抱太大的希望。三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唐愛國哪裏一點消息都沒有。等過了這個雙休日,唐愛國就得去刑偵支隊二大隊報道,到那時候再想繼續查下去,基本上沒有可能。誰都知道刑偵支隊二大隊的大隊長肖強就是金偉手下的一條狗,唐愛國調到二大隊任副教導員顯然不會有好果子吃。張凱為唐愛國感到同情以外,也無計可施。在下周一的局黨委會上,他還要對此做出深刻的檢討,到時候還不知道金偉是怎樣一副得意的表情。
既然唐愛國那邊沒消息,張凱在周六一大早便和老婆孩子去鄉下看看老人,隨便自己的也散散心。直到下午,張凱突然接到唐愛國的電話。
“張凱,找到了,我找到了,跟我先前判斷的一模一樣,這輛黑色本田車,下午二點,從沈河賓館出發,在市區兜了一圈之後,直接上了二環線,然後轉到117國道,開往筆架山方向,最後在筆架山的北部消失了。兩個小時以後,這輛車再次出現在117國道筆架山北部位置,隻不過這一次是返回市區方向,你猜車最後開到哪裏停了下來?”
張凱的心一緊,連忙問道:“哪裏?”
“德銘大廈的地下停車庫。”唐愛國在電話中得意的說道:“由此可以證明二點。一是照片上的那名女子的屍體很可能就埋在筆架山的北部。二是這個案子一定和德銘集團有關。而且我判斷這名殺手的手法這麼老練,徐海平也很可能就是他下的手。還記得徐海平脖子上的那個針眼沒有,如果這些都成立的話,徐海平很可能是事先被人麻醉後,從大富豪樓頂扔下去的。”
張凱完全讚同唐愛國的這個論斷,但是這一切的前提都是要找到那名女子的屍體才能有力證明徐海平是他殺,張凱皺著眉頭道:“筆架山的北部這麼大,上哪裏去找屍體?”
唐愛國在電話中嘿嘿一笑道:“我查過了,筆架山的北部由於還沒有開發,那裏還是個人跡罕至的地方,十分偏僻。黑色本田是在這個區域消失了兩個小時,屍體裝在這麼大一個行李箱裏,殺手要處理屍體的話,肯定需要開車進去的。我和當地的派出所聯係了一下,查到筆架山的北部基本上沒有什麼路,隻有一條早已廢棄的小路,但那也是斷頭路。我估計這個殺手肯定是把車開到哪裏,然後再把屍體拉到附近的山上埋掉。我現在就準備去那裏調查一下,既然是條廢棄的小路,那肯定會留下車轍印,隻要找到車轍印,就不難找到那名女子的屍體。好了,我不跟你多說了,我現在馬上得趕過來,你就等著我好消息吧。”說完,未等張凱再說什麼,唐愛國便笑嗬嗬的掛斷了電話。
唐愛國的這個電話無疑讓張凱十分陰暗的心情,露出了一絲曙光,現在屍體還沒有找到,一切樂觀的估計還為時尚早。本來,張凱還想提醒唐愛國幾句,但是唐愛國急切的掛斷了電話,張凱也隻能作罷,靜候唐愛國的回音。
......
“老金,這次我可要恭喜你高升了。”依舊在城東那家僻靜的咖啡館,還是那個座位,鄭曉一邊拌著咖啡,一邊笑著向坐在對麵的金偉恭喜道。
“這還不是虧得鄭主任的信任和提拔。”金偉笑著說道,同時看著鄭曉不由地歎了口氣道:“如果要是沒有鄭主任的話,我現在說不定還在****的刑警隊長。”
“噯,主要還是你老金的能力出眾。俞德華是半路出家,市局其他人,哪能跟你比呀。”鄭曉笑嗬嗬地說道。接著話鋒一轉,不經意地問道:“對了,徐海平的案子查得怎麼樣?”
說到這個案子,金偉不禁皺了皺眉頭,說道:“難辦呀,現在隻能拖著。前段時間我們局的副局長張凱居然指使城北派出所的所長暗中調查這個案子,幸虧被我及早發現,不然說不定還真讓他們查出點什麼來。”
“現在不會有什麼問題了吧?”鄭曉盯著金偉問道。這個案子對於鄭曉來說是絕不能出任何岔子的。當然對於金偉來說也一樣。
“周一的局黨委會上,張凱要做深刻檢查,至於那名張凱指使的派出所長,周一到肖強那裏去報道。”說到這裏,金偉的臉上微微露出一絲得意之色。
鄭曉心領神會地笑了笑。金偉的能力,鄭曉還是很信任的。這也是一向自負的鄭曉除了金偉利用價值以外,更樂於和金偉象朋友一樣交往的原因之一。
金偉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金偉看了一下號碼,朝鄭曉歉意的笑了笑,接通了電話。鄭曉出於禮貌把身體往後靠了靠。當他再次抬起頭的時侯,卻發現金偉在接聽電話的時侯,臉色變得異常難看。最後,金偉說了一聲:“我知道了。”掛斷了電話。
鄭曉也感到有一絲不祥的預感,一改他往日淡定的風格,連忙問道:“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