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生以前是個優秀的特種兵,在部隊待了五年,回到地方一時難以適應。除了在部隊學了一身殺敵的本領之外,沒有其他的特長的阿生生活格外的艱辛。最後,是鄭曉在一個偶然的機會收留了他,還讓他當上了德銘集團的保安部長。阿生想到老家原來全村最破落的房子,如今變成了三層的小洋樓,成為村裏最氣派的房子。父親原來因為沒錢治拖了十幾年的癆病,經過省城大醫院的治療以後,已經不再複發了。弟弟妹妹如今都考上大學,家裏再也不用為學費發愁了。阿生知道,自己的這一切都是鄭曉賜予的。所以,他願意為鄭曉做任何事情。
此時的阿生正趴在小區外不遠處的一棟廠房樓頂。警察可能知道潘斌手裏持有武器,所以行動異常的謹慎,這同時也讓阿生轉移到小區的這棟廠房樓頂贏得了時間。如果在小區內實施狙擊,即使得手,也無法從這麼多警察的包圍圈中脫身。
阿生用狙擊步槍上的瞄準鏡靜靜地觀察這樓道口的情況,這個位置雖然沒有正對402室的窗戶,但隻要警察得手後押著潘斌下來,樓道口是最好的下手機會,而且這個位置還能監視在對麵樓頂狙擊手的一舉一動。
阿生在瞄準鏡中看到一隊戴著麵罩的特警走進了樓道,沒過五分鍾,樓內傳來了兩聲清脆的槍聲以及一名女子的歇斯底裏的驚叫聲。阿生知道警察得手了,此時他很希望潘斌被警察當場擊斃,這樣也好省了他的一番手腳。不過,很快他就失望了,一輛剛剛載著警察的全順麵包車開到了樓道口。顯然,潘斌並沒有被擊斃,而且因為槍聲和女人的尖叫聲已經驚動了小區內的居民,不少人都跑下樓來看熱鬧。現場有些混亂,使得警方不得不把車停到了樓道口,這無形中給阿生的狙擊增加了很大的難度,他必須把握潘斌在押出樓道上車的一刹那時間保證一擊斃命。阿生不由皺了皺眉頭,深吸了一口氣,手扣住板機,瞄準鏡裏的十字架牢牢地定格在樓道口和麵包車之間短短兩米的距離。
今天的抓捕是由刑偵支隊支隊長唐新親自帶隊的,能夠順利抓到潘斌也讓他鬆了一口氣。自從張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殺後,調查工作卻沒有任何進展,他在高晉麵前甚至有些抬不起頭。這次總算是不辱使命,曾經是東北軍區偵察營長的他,親手活捉了手裏拿著子彈已經上了膛的柯爾特手槍。唯一讓他不滿意的是,手下的兩名特警由於緊張,開了兩槍,差點把潘斌當場給擊斃了。要是這樣,他就無法向務必要求活捉的高局交代了。
押著頭上戴著黑色頭套的潘斌走下樓,走在前麵的唐新在樓道口停住了腳步,雖然整棟樓都被包圍,那些看熱鬧的居民被攔在警戒線以外,但是,不敢大意的唐新依舊習慣性的往四周觀察了一下,當他的目光無意中閃過小區外那棟廠房的時侯,突然發現樓頂似乎有一道微弱的反光閃過。
“不好,有狙擊手。”當了十幾年偵察兵的唐新警惕性要比一般的警察高的多,腦子立刻反應過來。但此時兩名特警隊員已經押著潘斌經過了他的身邊,出現在樓道口。唐新一急之下一個箭步上前把潘斌推向車門,但是唐新還是晚了一步,隻見小區外樓頂火光一閃,就在唐新的手剛剛推到潘斌身體的一刹那,潘斌左肩處立刻綻放了一道血花,人重重地往車門裏摔去。
“十一點鍾方向,狙擊手。”唐新一邊快速地通過戴在頭上的耳麥下命令,一邊迅速地撲倒在潘斌的身上,深怕對麵的狙擊手會繼續開槍。現場頓時一片打亂。
原來在對麵樓頂監視的狙擊手在得到唐新的命令,迅速把槍口一項十一點鍾方向,小區那棟廠房的樓頂事,卻發現現場隻留下一支還冒著淡淡煙霧的帶有消音器的狙擊步槍,但是人已經不知所蹤。
當唐新壓著潘斌倒在車裏的時侯,旁邊的特警這才醒悟過來,連忙上前團團圍住,同時握著槍,警惕地注視著小區外十一點方向的那棟廠房的樓頂。
“隊長,你沒事吧?”兩個剛剛押著潘斌的特警連忙俯下身子,扶起唐新,緊張地喊道。
“沒事。”唐新回答了一聲,此時他最關心的還是身下潘斌的死活,因為他撐著地的雙手已經感覺到身下從潘斌身上流出的血。
唐新連忙把潘斌翻過來,好在子彈在擊中潘斌之前,唐新還是夠著了潘斌的身體,子彈避開了胸口,但威力巨大的狙擊步槍還是在潘斌的左肩上開了一個很大的洞,快速地失血已經讓潘斌人事不醒。唐新連忙一隻手按住潘斌的傷口,一隻手探了一下鼻息,還有氣。
“趕快送醫院。快。”唐新連忙叫道。
.......
“老板,搞定了。”
鄭曉終於等到了阿生的電話,緊繃的身體一下子鬆弛了下來,重重地躺倒在椅背上。潘斌是他目前最大的威脅,解決了這個威脅,不但他的人身安全得到保障,更重要的是爭取到時間把錢洗白,然後轉移到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