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決淺笑道:“沒關係,我就叫你小蝶吧。”
蝶精點點頭。
謙決繼續問:“你爹知道你來這兒嗎?”
小蝶低頭不語。
謙決雙手搭在小蝶肩上,“不要胡鬧任性,要聽長輩的話。上一代的恩怨我們是管不了的。我們能做的,就是做好現在的自己。你爹最大的心願,一定就是讓你開心快樂是不是?”
“小蝶明白了,以後一定聽爹的話,不再亂跑。”
兩人聽到有腳步聲,小蝶有些害怕,“好像是那個道姑姐姐,我先走了!”
說著,小蝶化作一團妖氣消失。
清澈見謙決一個人在樹林裏,訝異地問:“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
謙決轉移話題,“娜莉怎麼樣了?”
“還好,就是肩膀那個地方,可能會留疤。”
謙決舒了口氣,“沒事,雲湛有一瓶白鷺膏,祛疤效果特別好。”
這邊,茅屋裏,雲湛果然在給娜莉塗白鷺膏。
白鷺膏的塗法非常精細,隻可塗在疤痕上,若是不小心沾到了正常皮膚上,正常的皮膚便會發生異變。所以,雲湛剛才沒敢讓清澈幫娜莉塗,而是自己俯著身子小心翼翼地塗著,不敢有絲毫差錯。
塗著塗著,娜莉突然睜眼,見雲湛離自己這麼近,不禁問:“你幹什麼?”
“別動,”雲湛依舊溫柔地幫娜莉塗著白鷺膏。
塗完之後,娜莉害羞地說:“你……你……”
雲湛卻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上一次我肩膀受傷你離我那麼近,這一次還你的。來而不往非禮也。”
雲湛收拾完東西離開房間,娜莉卻一個人捂著剛才雲湛給自己塗白鷺膏的部位甜甜地笑著。
謙決和清澈坐在院子裏聊天。
謙決想到人妖殊途,感慨道:“如果有一天我們注定要分道揚鑣,那會是一番怎樣的景象?”
清澈望著星空,道:“有些人永遠都不會接近。但有些人接近了以後反而會離得越來越遠。就好像我們一樣,從不認識到成為朋友,誰知道以後會不會分開。所以不如趁大家都在的時候多看對方幾眼,也許以後就看不到了。”
謙決聽到這話更加哀傷:“所以說,緣分不一定是好東西。有緣相見,無緣相守,才是最悲哀的。”
清澈見謙決愁容滿目,不禁問道:“你今天到底怎麼了?連我都不能告訴嗎?”
“你說,異類之間,會有緣分嗎?注定會是敵人嗎?那為什麼有時,又會相救相幫呢?”
清澈正氣凜然道:“有秩序才有公平,萬物嚴加遵守,方能和平共處。”
謙決忍不住辯駁道:“難道就容不下一點點例外嗎?”
清澈不慌不宜地回答:“每個生靈皆有私心,草木亦有情。但處處例外,豈不天下大亂?”謙決有些落寞,“原來你是這麼想的,我明白了。”
雲湛從茅屋中走出,聽到兩人的對話,有些害怕謙決猜到了什麼,便說:“緣分之事不能勉強,每個人,不,每個生靈,都有自己的機緣。天地無涯,人生渺渺,規則常理隻是世俗約定。到底應該如何,誰也說不準。”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雲湛心裏對謙決萬般愧疚,“謙決,希望你得知真相的那一天,不要怪師父師叔,也不要怪我。”
幾人正探討著哲理,一名男子走過來,“我家主人請幾位到府上做客。”
幾人都感到了一股鬼魅之氣。雲湛心中奇怪,那天娜莉從集市回來後四周的鬼氣就盡數消散,怎麼突然又冒了出來?難道……
雲湛正猶疑不定,彩霓幻靈佩有了感應。
謙決輕聲對雲湛說:“此人可能與彩霓幻靈佩的下落有關,非去不可。”
三人開始商量誰留下來陪娜莉,可那名男子卻說:“我家主人吩咐一定要茅屋中的那位姑娘去府上一聚。”
這時,娜莉走了出來。
隨著娜莉走出房間,三人感到鬼魅之氣仿佛又消散了。
那名男子見娜莉走出茅屋,立刻上前說作揖道:“我家主人要我給姑娘帶一句話,問姑娘還記不記得那天救過一個輕生之人。”
娜莉回想起在江邊的情景,“哦,是他呀!”
娜莉轉頭對三人說:“走吧,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定是要答謝我的。”
雲湛一把拉過娜莉,在娜莉耳邊說了幾句話。
說罷,娜莉跟著那名男子走在前麵,雲湛在心裏用傳音之法暗自和謙決交談著:“一會兒找一切機會讓清澈姐冰封那個幕後的人,然後將你的三道真氣注入我的陣法之中,希望可以多爭取一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