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2 / 2)

兩人相視一笑,對未來的世界充滿希望。

……

西陽城裏一片生平,已完全從山賊隱患中脫離出來。遊人處處熱鬧不已,似仍停留在某個時空,一切都沒有因為時間而改變。

似還在夢中,血霧彌漫,不見天日。謙決在這樣的氣息下醒來,卻感受到黎明的溫暖。

謙決隻感到,整整三日,一直有一個人在為他渡氣。除了清澈,應該沒有其他人了。

清澈笑意盈盈,“喜歡嗎?這些都是特意為你準備的。”

謙決四下望了望,發現屋內的各種布置陳設,都和那一次在雨淵見到的父母所處的幻境一模一樣。

清澈將幾張紙塞到謙決手中,“新置的院子,前前後後一共十八間房子,這是房契。這是地契,八十畝最好的水澆地,種糧食肯定年年都豐收。還有一百三十畝山坡地,現成的蘋果樹,梨樹,柿子樹,栗子樹。果樹地下能種菜,吃不了就喂豬,養雞。”

謙決看著手中的房契和地契,不由道:“想不到,你還懂這些。”

清澈笑道:“怎麼會不懂?十四歲以前,我一直夢想著能有這麼一個安身之地。這麼多年的努力,終於有了回報。”

謙決忽然感到右腿刺痛,清澈立即關切地扶謙決坐下,“大夫說,你可能會長骨刺。對了,我給你熬了藥。隻好好好吃藥,就肯定能好!”

清澈轉身要去廚房拿藥,謙決卻叫住了她,“清澈,你不用這樣。我喜歡的,是那個決絕的你,不愛笑的你。”

清澈轉過身來,依然麵帶笑容,“以後……叫我澈澈吧。以前不笑,是我的愚昧和損失。現在,我想這樣。你……不喜歡現在的我嗎?”

“喜歡!”謙決搶過話去,“怎樣的你,我都喜歡。我隻是不希望你為了任何人而迷失你自己。”

“現在的我,才找到了真正的自己。等我,我很快回來。”

謙決自被廢去龍身之後身體多有病痛,清澈鼓勵謙決重新開始修煉道法。本來謙決的心緒十分複雜,重修道法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個痛苦的過程。然而,清澈的心境和西陽城的美好時時刻刻地感染著他。在這樣溫馨的環境下,謙決終於得以在最短的時間內重新收拾心情,靜心修煉。

他們一如當年,她溫柔細語,他低頭附和;他們一如當年,她抬頭凝望,他深情對視;他們一如當年,她言傳身教,他耐心傾聽。好像一直都沒變,但又好像什麼都變了。唯一不變的,是她對他的維護,他對她的信賴,就這樣走下去吧……

……

辛弧依然不斷地吸收著無數被邪魔之氣入侵之人的精元,每到一處,毀一座城。娜莉則是幫著辛弧封鎖消息,以大地之母的威信向天下說著善意的謊言。娜莉找到雲湛,告訴他自己的計劃是待時機成熟,便會助他毀滅這個殺人魔頭。雲湛雖假裝封印沒有被解開,卻接受了娜莉的計策。兩人就這麼相互瞞著,騙著。雲湛忍受著內心的自責和煎熬一次次地幫助辛弧做著天理不容的事。忍辱負重的他,隻希望西陽不在辛弧的目標範圍內。因為那裏,還有兩個他最牽掛的人。

另一邊是人間煉獄,而這一邊,落日餘暉之下,景好,人好,戲好的西陽城依然氛圍和樂。

謙決調氣收息,結束了一天的修煉。清澈風塵仆仆地歸來,坐在竹椅上,向謙決炫耀著自己的心得:“你知道為什麼在村子裏鄰裏之間都特別親嗎?”

謙決淺笑搖頭,清澈得意道:“因為實踐多。相互借東西,相互幫忙。一來二去的,就親了。”

原來,清澈早已和錢家一家人成為好朋友。清澈認為錢家的女人都是好女人,便好奇錢老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沒想到清澈和錢老爺一見如故。錢老爺想要開辟荒山,卻苦於人力物力不夠,山上又甚是危險。清澈便提議自己上山開辟第一條路。畢竟,有功法的人,做這些會容易一些。

清澈在山上建了兩間木屋,有時會住在山上不回家。村民們感激清澈,每天都有不同的人給她送飯。謙決也偶爾上山幫忙。除雜草,搬石頭,挖樹坑。清澈和謙決將錢老爺和村民們運來的側柏,蘋果和石榴的樹苗爭分奪秒地種下。一萬畝的荒山,全部觀察一遍是否缺水,有沒有病蟲害,一天也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