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欽霸道地回道:“你既是全警局的公用資源,也是我們組的專用資源。誰讓你一直覬覦著我妹妹的美貌呢?”
這話可把凜峰惹得害羞了,道:“說什麼呢?她美貌?要不是因為她是你妹妹我才不搭理她呢,都是看你的麵子。算了算了,我還是去準備幫他們逃獄吧。”
望著凜峰離去的背影,鴻欽心中隱隱擔憂著。
鴻欽與駿陽的不同是,駿陽永遠敢憑借著無牽無拌冒險。
對於這樣的駿陽,鴻欽既羨慕,又不羨慕。畢竟,有些牽絆,無論於公於私,都是一種幸福,而從小到大的經曆,無數次提醒著鴻欽,要惜福。
月光灑進窗子,凜峰打開門鎖,尚未入眠獨自坐於窗前的健延在感受到異樣,直立而起。
隻見那打開禁錮他枷鎖的男子身邊立著那個他欲以自己的性命去成全之人。
如白芨所料,健延心思謹慎,生怕是警員的圈套,並未對思恬說出任何隻言片語。
隻是,白芨和駿陽都忽略了一點。
除了忌憚這是警員的圈套,健延不與思恬說話的另一層緣由:思恬是他的殺妻仇人。
往往,麵對罪犯及其同謀,人們慣常地將一切邪惡加注在他們身上,卻忘記了他們也是人,也有屬於人的良與心。
而思恬的沉默,也是複雜的。
她需要這個男人用性命來成全嗎?
她亦猶豫著,彷徨著,隻能靜觀其變。
也許,他們都活下來了呢?
到時,誰也不必成全誰。
“我是警局的法醫。外麵的警員喝了我送的茶都昏迷了,”凜峰邊說邊拿出一些錢,“你們不能坐火車離開租界,隻能越過荊布山繞道離開。”
“你為什麼要幫我們?”健延狐疑地問。
凜峰冷笑一聲,“我與丁家有血仇。隻要能令丁家人痛苦的事,我當然都願意做。”
聽罷,健延沒再深問,隻因他自己深知,丁家的確不是善堂,也因為,他現在除了相信眼前這個人,別無選擇。
健延和思恬一路跑到山中,鮑鴻欽一身黑衣,蒙著麵,赫然出現在兩人身前。
健延還來不及反應,思恬便被鴻欽劫持過去。哪知思恬會些武功,竟和鴻欽纏鬥起來。
不過,思恬不是鴻欽的對手,不消片刻便被鴻欽製服與掣肘之間。
不遠處隱藏於林中的白芨對駿陽驚歎道:“這個田思恬是個高手啊!難怪能一人將丁越玲拖拽回丁公館又將丁越玲和李健延的臥室製造為第一案發現場。還有,咱們鮑隊長功夫居然如此厲害!”
駿陽無奈地笑著搖搖頭,白芨不禁打趣問:“搖頭是什麼意思?你比鮑隊長厲害嗎?”
駿陽依然無奈地笑著搖頭,“我是沒有鮑隊長厲害,但是絕對比你厲害。”
白芨一臉不信,“是嗎?那你哪天一定要證明給我看看。”
駿陽隻覺得好笑,仍笑而不語。
自從認識白芨後,駿陽總是不自覺地笑。
他從前明明不是個愛笑的人;從前的種種笑容,大部分是為了掩飾潛藏在心底的自卑,或是需要遵照的社交禮儀。
而此時的他,心從心底向外地高興,所以願意去笑。
現在的他還不自知。當他意識到這點時,他已然無法自拔。
鴻欽將思恬挾持在側,怒聲道:“我見過你,你是丁家的新姑爺!現在立刻回丁家5萬大洋回來!你要是敢找警察來,我就殺了她!相信你也不敢驚動到其他人。你和外麵的女人私會,如果被發現,恐怕丁家不會饒了你,和她。”
健延忙將方才凜峰交到他手中的錢財盡數拿出扔在地上,“看來你不知道。我夫人她已經過世了。我也已經不止丁家的姑爺了。我現在隻有這些。”
鴻欽假意不相信道:“少騙我!就算你老婆死了!你也對丁公館熟門熟路。想辦法弄點值錢的東西來難不倒你吧!快去!”
鴻欽說著將匕首無限靠近思恬頸部的皮膚,健延急忙穩定鴻欽的情緒道:“住手!好!好我去!”
“健延你別去!”思恬終於開口了,“也許警局已經發現我們不見了!他們一定會去丁公館查看你是否回去取過東西!你本是無罪的!可若你現在回去,免不了被扣上一個幫凶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