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駿陽的分析與他近來察覺到的全部對上,加上駿陽獻出了藍海圖騰,廖過隙徹底舍棄了對玉融的信任,“你太令我失望了。你走吧。從此以後,你與我,再無瓜葛。”
廖過隙說得如此雲淡風輕,令玉融甚是難過,“你不殺我?即使我離開你,我依舊了解烽煙舵的許多秘密。你就不怕……”
“我不想殺誰,從來沒有理由。”廖過隙的語氣如寒冰一般,“你若繼續和我那逆女一起反我,我無話可說,隻能自己擔著。”
廖過隙的這句話,比他說要殺她更令玉融揪心,“回頭吧。白芨是為了你好。她說,她想和我一起,救你出苦海。”
“滾。”廖過隙語氣仍然平和,卻說出了最重的話。
為了長遠打算,玉融隻得暫且離開。
玉融離開後,廖過隙一陣頭暈,差點倒在地上,幸被駿陽扶住。
駿陽不知道,盡管從表麵來看,廖過隙不背不憤,可其實,被親生女兒和玉融背叛,足以令他本就多年憂思成疾的病體病上加病。
“你這個小子,投靠我有什麼目的。”廖過隙在駿陽的攙扶下坐至沙發上,問道。
“我想投靠您。我想做烽煙舵的下一任總舵主。”駿陽直截道。“我那藍海圖騰的秘密與您交換,這筆買賣,您不會認為不值吧?”
“可你為什麼呢?”廖過隙繼續狐疑地問。
“因為我恨她。也因為,我想要權力,和地位。”駿陽的目光中夾帶著狠辣和淒冷。
正是這淒冷而又狠辣的目光,令廖過隙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玉融來到單公館將駿陽投靠廖過隙的事告知白芨,白芨瞬間感到五雷轟頂。
這一次,她無法給自己的懊悔找理由。
如果她能多一些忍耐,也許事情不會發展到今天這一步。
白芨回到警局,以柔和的語氣對正在辦公的駿陽道:“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該不相信你。你能不能……別這樣。”
“別怎麼樣?”駿陽沒有抬頭,繼續忙著手頭的事。
“藍海圖騰你不能交給他。”白芨直言道。
“我已經交給他了。”駿陽毫不留情道,“我拿到寶藏又有何用?等我用這些寶藏建立起屬於我自己的一片天地,至少十年過去了。而我,隻要將藍海圖騰交給廖過隙,我就很可能是下一任烽煙舵的舵主,省去我十年時間。而且,我看廖過隙身體也不大好。他若故去,藍海圖騰不早晚還是我的?”
白芨感到眼前這個人異常陌生,“這些話你怎麼說得出口?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馬駿陽嗎?我父親所做的事,有多瘋狂,你不是不知道!你以為你能鬥得過他媽?你在與虎謀皮。他若拿到寶藏,絕不會拿出來救國,反而……”
“我變成什麼樣,都是因為你。”駿陽打斷白芨。
白芨一時語塞,停頓半晌後道:“好。如果你真是為了我。那麼從現在開始,還有機會補救。”
駿陽卻一口拒絕,“我有我愛你的方式,哪怕是你也幹涉不了我。事到如今,我不可能再與你合作。隻等一切塵埃落定後,我再去找你。無論怎樣,你都是廖過隙的女兒。他不會傷你性命。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斷了和拂風盟的一切聯係。”
“不可能。”白芨當即道,“我也實話告訴你,我已經是竹筠秘門的傳人了。所以,拂風盟的事情我管定了。而且,我還有一個堅實的盟友。我本來,不想邁出這一步。這是逼我的。”
“那個盟友,難道是司空鴻欽?”駿陽猜測道。
“是,”白芨坦然道,“出了這樣的事情,我當然早已通知了他。他的人已經警局樓下了。我若有什麼不測,誰都難逃。”
駿陽自嘲一笑,“早知如此,我當初就不該救他。你就不怕,將我逼急了,我和你同歸於盡嗎?”
白芨自信回答:“如果你是敢與我同歸於盡的人,你便不會做出這樣背信棄義的事;既然你做出了這樣背信棄義的事,我想,你更在乎的,是你自己的生命吧。”
駿陽思忖片刻,道:“你走吧。你平安,我做的這一切才有意義。”
臨走前,白芨留下一句話,欲盡量分駿陽的心神,令他處處用人生疑:“我們的較量才剛剛開始。烽煙舵中,還有許多我安插的人,是玉融姐不知道的。不知,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將他們一一揪出。”
可是,白芨打開辦公室門的一瞬間,竟見廖過隙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