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2 / 2)

白芨見駿陽一直緊逼,隻好將駿陽誤判霍叔案子的事和盤托出。

駿陽聽後震驚不已,向後退了兩步,“所以……其實這才是單懿當初幾次三番要殺我的真正理由?”

“是,”白芨肯定道,“你現在也該明白了。無論你說的單懿布局讓你獲取我父親信任是不是真的,他終究還是因為我父親的藥被病魔折磨了這麼些年。我已經非常對不起他了。霍叔對他那麼重要。我當初為了保全你,要他放棄殺你替霍叔報仇。他現在不在了,我又怎能不遵守當初的諾言再和你在一起?”

駿陽回想起那時白芨毫無預兆地告訴自己她要和單懿成親的情景。

當時的駿陽,心中還有些責怪白芨,怎麼能對他那麼殘忍。

現在想來,原來白芨是在保護他。

駿陽沒想到,白芨竟也為他付出了這麼多,感動和心痛交織著,“可是,單懿應該是希望你能幸福的。也許當時局勢太複雜,他沒來得及對你說……”

“說什麼?”白芨質問著,“說他死後,我可以和你在一起嗎?”

駿陽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過分,有些混賬,低頭沉默。

“即使他那麼說了,我也不會那麼做。”白芨將駿陽的希望徹底捏碎,“這是我對他的承諾。不會變。”

話畢,白芨走出房門,駿陽追了上去,“我陪你去吧。隻當,是最後一次。可以嗎?”

白芨離開得匆忙,身邊沒有帶任何侍從,便默許了。

也許,在白芨心中,也在珍惜這“最後一次”。

和駿陽一番談話下來,白芨有些相信父親的死因真如駿陽的解釋。

畢竟,如果不是死前大徹大悟,父親又怎會囑咐駿陽用凝氣丸去對付合作已久的日本人。

隻是,未來的路,更加注定更加崎嶇坎坷。

但為了正義,為了信念,白芨告訴自己,一定要堅持下去,不能浪費寶貴的生命。

兩人去平溪鎮的一路上,一直是白芨在前,駿陽望著背影跟在後。

自從得知日後尚需與日本人交涉,為免日本人聯想猜疑,駿陽不敢輕易泄露行蹤。警局那邊請了長假,又找了個與自己體態相似的人在廖公館代替自己處理烽煙舵的事務。

至於隨從,也不過帶了不足十人。

未免陣仗太大,也都是吩咐在後麵隱隱跟著。

不想,路上,兩人偶遇一女子摔倒在眼前。

隻見那女子一身素淨綢緞,神色慌張,此時的白芨有些神經緊張,怕有什麼陰謀,不敢輕信旁人,回望了眼駿陽。

直覺告訴駿陽,眼前這位女子,不是惡人,便上前查看。可為了以防萬一,右手還是摸向隱藏在腰間的槍,語氣中帶著關切問:“姑娘,你怎麼了?”

女子抬起頭,一雙溫潤可人的眸子泛著光,“這位公子,我和我的家人遭到了劫殺。”

駿陽讓女子別慌,“後麵還有人追你嗎?如果有,是多少人?你確定,是劫殺嗎?還是……追殺?”

女子想了想,道:“他們有幾十個人,手裏還有槍!公子這麼一說……好像是……他們要取我性命!”

幾十個人,手中還有槍,駿陽所帶的不足十人的隨從遠遠不是對手。

此時,遠處的隨從見前方有異,已經趕上前來。

駿陽一把將白芨拉向隨從,“你們往那邊走。你們人多,目標雖大,可即使被追上,他們見沒有欲殺之人,又有任務在身,應該不會起太大衝突。我帶著這位姑娘躲到水下。這條河我熟悉,下麵水草交錯,他們即使下水來探,恐怕也討不到什麼益處。”

“你……”白芨話到嘴邊,卻還是收了回去,按照駿陽的計劃和隨從們一起向另一個方向跑走。

白芨不禁在想:“即使今天他已經擁有了這麼多。見到一個陌生人,他仍能冒著丟掉生命,也就等於丟掉了一切的風險去救一個陌生人。這樣的他,的確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馬駿陽。單哥哥,他說從前的種種是你安排的,是真的嗎?”

駿陽令女子屏住呼吸,拉著女子跳入水下。

不久,追殺之人追趕上類,用刺刀挑了挑水下,發現水草交錯叢生,徑直對水下喊:“沈倩怡!我們要取的是你的性命!你若在水下,不現身,我們便將你舅舅殺了!”

倩怡一聽舅舅有危險,欲上水現身,卻又被駿陽強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