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終仍十分警惕，“你與周凱什麼關係？為什麼要找他的兒子？”
駿陽嚴肅回答：“幾年前他幫過我。我救不了他，但是想找到他兒子，也算報了恩。”
張終長舒了口氣，“你也知道，他兒子是個病秧子。我們抓了他兒子沒幾天，他兒子就病死了。可為了威脅周凱，大公子沒有告訴他實情。不過，大公子將他兒子厚葬了。”
駿陽心中一涼，低下頭，沉默不語，假意欲直接離開，卻被張終叫住，“看你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這次你幫了我。下次，你若蒙了難，我也會幫你一把。”
駿陽裝作不在乎，邊離開邊道：“我幫你不過是為了完成我自己的心願，你記不記在心上，無所謂。你別告訴這幾個頭就行。這份差事我還想繼續做下去。”
張終見駿陽的反應，認為駿陽無意參與幾位公子的權力之爭，稍稍放下心來。
駿陽回到鴻欽的公館，將周凱的兒子已經去世的事告知白芨。
白芨心下一沉，又忽而想到：“他不會將這事告訴司空鴻淵吧！雖然司空……”白芨本想直呼司空暉大名，可礙於鴻欽在一旁，出於尊敬，道：“雖然父親知曉你在西陵的事，可他一直沒說要見你。我和鴻欽一直對他說，你已經卸任了烽煙舵的舵主，現在烽煙舵是由隸屬於拂風盟的孫賜代為掌管。可是，前一陣，局勢不穩，他沒空去理烽煙舵的事。我怕……哪天他想起這事，要派一個人去重掌烽煙舵。到時，他很可能會找到你。所以……你的身份依然比較特殊。如果司空鴻淵得知今天做這件事的人是你，他會不會懷……”
駿陽則絲毫不擔心，“沒關係。在司空鴻淵和司空督軍的眼中，我應該都隻是個目光短淺的小人。在上一任舵主去世後由於實力不足，怕遭到連累，才主動卸任，在巡捕房謀個職位為生。倘若張終將這件事稟告給司空鴻淵，司空鴻淵由於知道我與你們和凜峰是舊相識，有非常大的可能想拉攏我，讓我多將你們的事通知給他。到時候，我們豈不是又多了一條路？”
說到此處，白芨不禁問了問與張振倫交涉的進程，“對了，第一批藥含有上癮藥素的中成藥……提供給張振倫了嗎？”
“已經交貨了，”駿陽歎了口氣，“其實，我想將你父親生前留下的那批他複製下來的細菌彈的資料交給凜峰，他是學醫出身，興許能找到誌同道合的研究人員，研製出疫苗。我們不能將全部希望都寄托於日本研究人員吃了我們的藥後出狀況。如果他們又及時從國外調來一批新的研究人員，我們也必須由應對策略。”
鴻欽有些不解，“既然如此，他們會不會，直接從本地帶來細菌彈？”
駿陽否定道，“應該不會。這些實驗，極為危險。他們不一定不會冒著汙染自己領土的風險，而且，即使是在日本研製好帶過來，也必會在我們的領土大肆生產。一旦我得知他們要進行大量生產，我們必須立刻行動。我想，到時無論是司空督軍，還是沈卿，閻裏，都不會對這樣的情況放任不理的。我們現在不說，是局勢不穩，任何一方軍閥對於沒有定論的事都不會輕易出兵去剿。何況，我尚未摸清他們新的研究地點。因為根據跟蹤的情報，張振倫亦隻是個中間人，每次並未直接去到研究基地。再給我些時間。”
駿陽當晚便將廖過隙生前留給他的資料交到了凜峰手上，凜峰眉頭緊蹙，“這些資料，我必須找曹老師看看。可是曹老師現在公權，我要怎麼過去？即使我想過去，怕我被扣在那裏做人質，我父親也不會同意。可這事如此嚴重，我又不能交給其他人去辦。”
駿陽思忖片刻，“我有辦法。烽煙舵每年也會出售一批藥品給公權，到時，你喬裝改扮，跟著他們混進去。而公權內，還有拂風盟混進去的眼線。我和鴻欽說一聲，讓你與拂風盟的人聯係上，便可保你平安。至於司空督軍那邊，你就是，你是要回租界探望老師。我想，他會同意的。”
凜峰點點頭，忽而歎道：“不知此次前去，能否見上欣顏一麵、”
駿陽對於凜峰的狀態有些擔憂，拍拍凜峰的肩，“以大事為重。”
凜峰表麵答應駿陽，心中卻做起了盤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