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2 / 2)

為了尋找藍海圖騰的線索,駿陽請求雲仲帶兩人去雲淇的房間看看。

“也好,”雲仲道,“也許是我思路單一,落下了什麼角落。你們再幫忙找找看。”

房間由於被雲仲翻找過,已經不是案發時的模樣。盡管據雲仲說,雲淇的屍體是在房間中被發現的,可除了床上,其它地方沒有任何血跡。

駿陽對血跡的問題提出懷疑,白芨回道:“可能是雲芳依先用硬物將雲淇砸暈,將其置放於床上,繼而下手殺害。所以,隻有床上有殘留的血跡。”

駿陽仔細查看雲淇的繡床,撥開側麵的幔帳,發現幔帳下有一個染了血帶著堅頭的金屬硬物。由於被幔帳掩蓋的側杆上被濺了許多血跡,幔帳又是半透明的,一般都會主觀臆斷為側杆上隻是血跡,故一直沒人發現這硬物插在側杆上。

駿陽遂躺在繡床上,右手向右上方輕輕一拋,隻見那金屬硬物便又插在了側杆上。

白芨明白駿陽是在推演被害者的動作,“如果是這樣,那麼死者很可能是在行凶者走後,回過氣來,憑借最後一口氣留下證據。”

“或者,”駿陽補充道,“是被害人被拖回此處前已經遇害,行凶者以為被害人已經死去,將其拖回房間,而死者回光返照,有過掙紮。掙紮間,死者將證物拋至側杆之上。”

白芨意識到方才自己所說有不妥,“不對,如果死者想留下證據,大可直接握在手中。這樣的話,仵作驗屍時,必能發現。所以,還是你的推斷比較可信。”

駿陽接著蹙眉疑惑道:“拖回,掙紮,雲芳依一個小姑娘,有這麼大的力氣嗎?”

隨後,兩人在雲仲的準許下,又來到雲芳依的房間。

雲芳依的屍體下葬後,由於家中事多,也沒有下人敢來收拾,房間一直保持原樣。駿陽注意到,雲芳依房間中有兩尊並列放置的小神像,按道理,應該每尊小神像前供奉著一個茶杯,和一碟點心。可是,兩尊小神像前並列擺放的茶杯中間,卻擺放著第三個茶杯。

駿陽拿起茶杯嗅了嗅,竟是一股酒的味道。

而反觀桌上那壺毒酒旁倒著的茶杯,駿陽拿起一嗅,卻絲毫沒有酒氣。

駿陽心中懷疑,案發時應該有另一個人與雲芳依對飲,卻沒有喝酒,隻是喝茶。他走得慌忙,反將自己的茶杯留在了桌上,造成雲芳依飲毒酒自殺的假象,卻將裝過毒酒的茶杯放在了不顯眼的小神像前。而他之所以沒將其中一個杯子帶走,是怕自己離開時萬一不小心使杯子掉落,發出響聲,便前功盡棄了。

駿陽繼續尋找著線索,發現雲芳依的梳妝台上,大部分胭脂水粉都是放在左側,不禁找來丫鬟茗兒問:“你家小姐,是否平日喜歡用左手?”

“是啊,”茗兒不假思索道,“哪是喜歡用左手,芳小姐是個左撇子,寫字,吃飯隻用左手,刺繡也是多用左手。”

駿陽終於確定那封認罪書絕不是雲芳依親手所書。桌上殘留的筆墨紙硯的擺放位置,根本不是一個慣於用左手寫字之人的擺放習慣。而不整齊與雜亂之勢,更加證明認罪書應是殺害雲芳依的人在殺害雲芳依後在慌亂中模仿雲芳依的筆跡所作。

“芳依小姐‘自盡’當晚,有什麼人來過嗎?”駿陽問茗兒道。

茗兒的語氣不似方才那般確定,隻道:“那晚我不舒服,早早便睡了,所以是不是有什麼人來過,我也不知道。”

駿陽故意高聲對白芨道:“這高牆大院的,想來,除了雲家自己人,沒人能進得來。實在不行,便將聯係當地的巡捕房,重審此案,將家中的丫鬟小廝全部帶回巡捕房審問。”

茗兒聽到這話,低下頭,欲言又止的模樣。

白芨的目光掃到牆上掛著的一把佩劍,奇怪道:“芳依小姐難道習過武?繡家小姐的房間中,為何會掛一把佩劍呢?”

駿陽上前拿下佩劍,意外發現這把劍輕得很。拔開劍鞘,更是發現劍尖與那染血的金屬硬物甚是相似,忙將金屬硬物拿出對比。

“看來,這個金屬硬物,應是與這把劍一模一樣的對劍的劍尖。”白芨在一旁觀察道。

駿陽目光流轉,“這劍身如此輕,像極了戲子的刀具。”忽然,駿陽轉身厲聲質問茗兒道:“說!你家小姐,是否與哪個男戲子有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