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彩虹下的婚禮”(1 / 2)

在哈爾濱江北牛甸子沙灘上,他們開始了共同的新生活。

那個牛甸子小島,住著八九家俄羅斯人。當地人叫他們“老毛子”,這地方也因此被叫做“毛子村”。俄羅斯人多是以養牛賣牛奶為生,有幾家是中長路的鐵路工人。在毛子村後麵有一排小木屋,住著一群以擺渡為生的山東人,是一些小船夫之家。

結婚以後,薛雯第一件事是學會了劃船。每天她劃著小船送馮仲雲過江漢子去上課,晚上再劃船把他接回來。

這一段浪漫場景,相信隻能在大多數人的夢裏才會出現。那時的鬆花江不像現在這樣喧鬧。特別是在早晨或者傍晚,靜謐得像個天堂。半浸在江水中的朝陽或是落日,使波光粼粼的水麵不斷變幻著五彩斑斕的顏色。魚兒在船槳攪出的浪花中紛紛躍起,有時直接就躍人船艙裏,激起薛雯一陣歡快的笑。

那時薛雯剛剛18歲,那些比她年長的進步學生依然敬重地叫她“師母”。她的到來使仲雲減少了不少應酬。如果遇到什麼情況.馮仲雲就對他們說:“老婆讓我下班就回家…”

慢慢的,誰都知道他“怕”老婆。反正這樣更有利於他的革命工作。薛雯也逐漸融人這些革命活動中。她還教小船夫家庭的婦女學文化,順便了解她們的生活、思想情況。

在江邊有一塊草地及一些小槐樹,每到禮拜天,馮仲雲就在這裏領著進步同學開讀書會,薛雯和仲雲的侄子馮銥放哨、供水,抽空也聽他們的發言。

在哈爾濱的一些進步作家也常來他們家,其中還有蕭軍、蕭紅這樣的名家。他們家真的成了革命者之家。

看到這些情況,校長曾懷疑馮仲雲是共產黨員。教務處處長徐沛也許出於愛護,說馮教授是浪漫主義者。

這無疑是馮仲雲夫婦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時光。

很快,薛雯和侄兒馮銥經過組織的培養,分別加人共產黨和共青團.開始做更多的革命一I幾作。特委在馮仲雲家開會時,他們還需要在沙灘上放哨,睞望江麵的動靜。

當時中共中央是王明當權,還在執行“左”的路線,在江南常舉行飛行集會。馮仲雲曾穿著西裝去三十六工棚,向鐵路工人演講,顯得特別紮眼。有一次被特務跟蹤,幸得工人保護才得以脫險。

1931年初秋的一天,山東老李(北滿特委書記)領了一位客人到馮仲雲家裏來。這位客人瘦高個子。身穿一件淺灰色長衫,樣子既莊重又和藹.講一口北方話,隻是偶爾露出些廣東口音來。據山東老李介紹,他是黨中央派來的巡視員達平(化名),是受中央之命來北滿巡視工作的。後來他們才知道他是參與省港大罷工、廣州起義組織領導工作的我黨傑出人物之一羅登賢同誌。這位資深革命家的到來,使北滿特委領導的地下黨得到了巨大的發展。

在哈爾濱江北牛甸子沙灘上,他們開始了共同的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