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莫徇愣了一下，十分動容的看著她，顧亦藍眼中流光溢彩，小鳥依人的靠在他懷裏。
同以往一樣，現在有多甜蜜，以後就會有多殘忍。
但是，這一次，殘忍隻是對他而言。
他願意，即使是砒霜，他也甘之如飴。
走出顧家，顧亦藍忽然一下子緊緊抱住他，不一會兒胸前就一片溫熱。
曆莫徇耐心的等她哭完，捧起臉，溫柔的幫她擦去眼淚，“怎麼了？”
顧亦藍神情沮喪，看上去很是受傷，“我不知道，剛剛去了爸爸的房間，突然就覺得很難過，甚至還有一些……”她皺起眉，回想著剛剛腦海裏閃過的那個詞。
“後悔？”曆莫徇認真的盯著她，輕聲補充到。
“對，就是後悔，可是……可是我後悔什麼呢？”顧亦藍緊緊皺著眉，目光裏滿是焦慮，“陳助理以前說後悔，會是因為做了錯事而後悔，可是我呢？我是為什麼？我是不是也做了什麼對不起爸爸的事情？”
顧亦藍抬起頭，信任的看著曆莫徇。
曆莫徇摸了摸她的頭，“沒有，你沒有任何錯，都是我的錯，都是我讓你犯了錯。”
“你？”顧亦藍目光疑惑的看著他，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十分肯定的開口道，“不會的，不會是因為你，如果是因為莫徇你犯的錯，我覺得我可能不會後悔。”
曆莫徇一怔，“為什麼？”
顧亦藍看著他的眼睛十分認真的說，“因為如果是你，我一定還會毫不猶豫的再犯一次。怎麼可能談得上後悔呢？”
“嘭！”曆莫徇感覺腦子裏瞬間炸開了，顧亦藍，他的藍藍，總是這麼信任他，這麼愛他，可是他以前都對她做了什麼啊。
“可是你會摔的很疼。”曆莫徇強忍著心中的痛，頓頓的開口。
“沒關係啊，那是因為你啊，我願意！”顧亦藍開心的笑道。
“傻丫頭！”曆莫徇再也壓不住眼中的淚水，一把將她摟進懷裏。
“唔……莫徇，你抱得我快喘不過氣來了！”顧亦藍被他箍在懷裏，聲音悶悶的。
好一會兒曆莫徇才鬆開她，上車前順帶又習慣性的揉了揉她蓬鬆的頭發。
忽然一些片段閃過，顧亦藍大叫起來，“啊！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莫徇，你是不是以前也這樣揉過我的頭發？你最喜歡在上車前這樣揉我的頭發了！”
曆莫徇一怔，這一切為什麼來的這麼快？
“你想起來了？你都想起什麼來了？”他緊緊捏住顧亦藍的肩膀，有些失控的問道。
顧亦藍有些發愣，為什麼，她記起來了曆莫徇應該是很高興的啊，可是為什麼看他的樣子好像……很惶恐？
“我……我就記起來，你喜歡在上車前揉我的頭發啊……怎麼了？莫徇，你好像很害怕？”顧亦藍遲疑的說，她找不出讓曆莫徇害怕的理由。
曆莫徇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僵硬的笑了笑，“沒有……我是很高興呢，我在為你高興。”
顧亦藍忽然沮喪的低下頭，“莫徇，對不起，我騙了你……其實剛剛我都聽到了，聽到了你和林姍姍的對話，我們之間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