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嗚嗚”嚴大老爺將自家夫人抱在懷裏哭的是肝腸寸斷。
“老,老爺。”嚴夫人從剛剛起便一直都是清醒著的,,但臉頰上那火燒火燎的痛卻叫她發不出任何的音符來,一直到此刻,她聽著耳邊嚴老爺那嗚嗚的哭聲,才努力的喊出這麼兩個字來。
“夫人,你,你一定很痛吧?”嚴老爺聽到這聲呼喚,心中又是高興,又是痛苦。
然而嚴夫人喊出這一句話之後,便再沒有發出聲響了。
嚴大老爺先是吃了一驚,後伸手在她鼻息下一探,發覺還有氣兒,他瞬間便覺得鬆了一口氣。
車夫常六將馬車駕的很飛快,街上老百姓又都是知道剛剛發生的那一幕的,因此看見了馬車上嚴家的那個標誌,遠遠的便閃開了,這輛馬車順暢無比的便回到了嚴丞相府上。
“快!快叫人抬個轎子來,抬著夫人進內堂!”嚴老爺一下馬車,便對迎上來的嚴家侍衛們大聲喊道,神情焦急的不得了。
“是!老爺!”眾人應了一聲,也不敢多說話,忙從偏門處抬了一頂轎子出來,嚴老爺與眾人一起,小心翼翼的將嚴夫人從馬車上抬了下來。一個婆子看到嚴夫人滿臉鮮血的模樣,頓時嚇的“啊!”的尖叫了一聲。
“阿什麼啊!趕快幫忙!”嚴老爺狠狠的朝著那尖叫的婆子大喊了一聲,可是下一刻,他便瞧見那婆子雙目一閉,軟軟的倒了下去。
再反觀其餘婆子們,臉上也都是一副震驚到無以複加的模樣。有的人都差點轉過身去嘔吐了,卻強自忍著。
嚴老爺頓時便怒了:“夫人不過是受了傷,你們一個個的這是怎麼了?還不趕快將她抬到轎子上?”
“是!老爺!”眾人見嚴老爺發火了,再也不敢多說什麼,忙一齊用力,將嚴夫人慢慢從馬車裏攙扶了下來,然後又攙扶著她上了轎子。迅速往嚴府內宅而去。
而嚴老爺自始至終都跟在嚴夫人轎子旁,時不時目光含憂的注視著轎子裏的嚴夫人。
而一到了嚴夫人所住的院子裏,嚴老爺更是親自指揮著眾人一起將嚴夫人從轎子裏扶出來,安置在其臥室裏,而孫太醫也早已經來到,等眾人從裏屋裏退出來,他忙背著藥箱子進去了。
嚴老爺固執的要跟著進去,可就在這時,院子門口卻又響起一眾侍衛們的請安聲:“參見相爺!”
嚴老爺頓時站住了腳,他回頭望了一眼自己的父親,結果卻驚訝的看見嚴丞相懷裏正抱著嚴子浩,他頓時驚訝的開口問道:“爹,子浩是怎麼回來的?”
“此事說來話長,他是英親王世子一個時辰前送回來的。”嚴丞相緩緩開口道:“你妻子怎麼了?”
嚴老爺聽見問,當即沉痛的低下頭去,聲音哽咽道:“她,她被齊晏用劍給砍傷了臉!”
“什麼?這麼嚴重?”嚴丞相頓時狠狠的吃了一驚:“齊晏的目的是子浩,可是子浩已經被英親王世子給搶了回來,他還對景芳下什麼毒手?”
景芳,正是嚴夫人閨名,嚴丞相身為公爹,這樣喊她一聲也沒錯。
嚴老爺聽了,頓時歎息一口氣道:“哎,沒搶到孩子,他這是泄憤吧!”說著,他的臉上出現濃濃的怒氣來:“可是你泄憤就是泄憤,為什麼不幹脆殺了景芳,反而毀了她的臉?這是要她以後生不如死啊!”說著,他不由淚如雨下。
嚴丞相雖然也痛恨嚴夫人今日非要逞強將自家孫兒抱出去,才惹了這樣一場禍事,但如今聽兒子說她受了這麼重的傷,他心中的怒氣不知不覺的也消散了。
“你在家好好呆著,不僅要看著景芳,還要看著子浩!為父這就進宮去!”嚴丞相一臉怒氣的開口道。說著,將孩子交到嚴老爺手裏,轉身欲走。
“父親!你等一等!”嚴老爺連忙開口喊道。
“你還有什麼事情?”嚴丞相停下來瞧了兒子一眼,安慰他道:“你放心吧,景芳的苦不能白受,我會讓齊晏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付出代價的!”
聽了這話,嚴老爺搖了搖頭,道:“父親,兒子的意思是,您抱著子浩進宮去吧!當麵向皇上說明,這個孩子不是他齊晏的!景芳她已經傷成了這個樣子,您又走了,家裏麵隻剩下了我,倘若齊晏他不死心的又跑到咱們府上來鬧怎麼辦?再說您抱著孩子進宮去,也多幾分說服的力道。”
嚴丞相聽了這話,頓時底下頭去,仔細的在腦海之中思索了起來,好一會兒之後,他才點點頭道:“好,我這就抱著子浩一起去進宮!”說著,便走過去,重新將孫兒抱回來。
“爹!那齊晏實在是太猖狂了!這一次,無論如何您都要說服朝中大臣,讓皇上重重的責罰他!”嚴老爺說著,便將自己脖子上被齊晏的劍劃出的一小道傷痕指給父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