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們也上車去!”我揚了揚下巴,田世林點點頭,失魂落魄跟著我登上火車。
我跟田世林是連號,坐同一個位置,田世林靠窗,我坐走廊。
不過田世林主動跟我交換位置,把靠窗的位置讓給我“坐裏麵舒服點!”
我知道田世林是想感謝我,於是也沒有過多推辭,在窗邊坐了下來。
我凝視著目光,在月台上仔細搜尋,再也沒有看見那個黑衣小孩的蹤影。
“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我扭頭看著田世林,國字臉,胡子拉碴,如果把胡子剃掉的話,應該還算一個帥小夥。他的眉心隱隱有黑氣縈繞,當然這股黑氣普通人是看不見的。
“得罪人?沒有啊!我常年在外打工,很少回三門峽的,怎麼會得罪人呢?兄弟為什麼會這樣問?”田世林一臉奇怪地望著我,看他疑惑的模樣應該不是裝出來的。
“你剛才是怎麼掉下月台的?”我問。
田世林撓了撓腦袋:“我也不知道,感覺當時迷迷糊糊的,就像被人從後麵推了一把,一個沒站穩就掉下去了!”
坐在對麵的一個中年女人,伸手指著田世林說:“小兄弟,我看你是昨晚沒睡好吧,神情恍惚,剛才我就坐在這窗邊,看得清清楚楚,你就像丟了魂似的,一下子就掉下月台了!”
我心中一凜,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頭:“大姐,你有沒有看見一個小男孩,穿黑色的衣服,從他身後跑過去?”
中年婦女搖了搖頭:“什麼小男孩?沒有看見!”
一個小男孩跑過來將田世林推下月台,但是卻沒有人看見這個小男孩,再看看田世林眉心中間縈繞不散的黑氣,我的心中已然有了答案:“敢情這個田世林是被鬼纏身了!那個鬼童想要了田世林的命!”
普通人看不見那個鬼童,但我不是普通人,所以我能看見他。
嘿,光天化日之下,竟有鬼童子預謀害人,現在的妖魔鬼怪也真是太張狂了一點吧!
今天也幸好碰著我,田世林才撿回一條小命,若是他剛才被鬼童子害死了,別人也隻會當他失足掉下月台而已,誰也不知道是鬼童子在他背後伸出黑手。
當然,我也沒有把這件事情說破,以免嚇到其他乘客。況且,我若把真相說出來,估計別人還要把我當成神經病呢。
我索性閉上嘴巴,沒再多說什麼。
不管怎麼樣,也算是做了一件大好事了吧,還救了一條人命,應該可以回六扇門交差了。
想到馬上就能進入六扇門,心中泛起一絲欣喜,也不知道小果果的任務完成的怎麼樣了,反正待會兒我先去西安轉轉,最好能夠敲詐小果果一頓好吃的,剛才那一場驚嚇,我的肚子也唱起了空城計。
田世林跟我閑聊了兩句,看我不愛說話,也就自覺閉上了嘴巴。
坐了一會兒,他說出去上個衛生間。
剛開始我也沒有在意,時間過去了好一陣子,田世林依然沒有回來。
我留了個心眼,上個衛生間不至於去那麼長時間吧?
我又想起了之前的那個鬼童子,心中一驚,迅速起身往衛生間走去。
走到衛生間門口,一個男人罵罵咧咧從我身邊走回車廂:“媽的!誰他媽蹲在裏麵呢,半天都不出來!”
直覺告訴我有些不妥,我試著扭動了一下把手,衛生間的門從裏麵反鎖了。
糟糕!
我心知不妙,掌心運氣,砰地一掌拍在把手上麵,門吱呀一聲就開了。
裏麵的景象讓我大吃一驚,隻見衛生間角落的盥洗盆裏放滿了水,那個穿著黑衣黑褲的鬼童子,雙手將田世林的腦袋按在盥洗盆裏,想要活活淹死他,田世林已經逐漸失去了掙紮。
門被撞開,鬼童子大吃一驚,扭頭看著我。
那個鬼童子約莫七八歲年紀,渾身上下穿著一套漆黑的紙衣,也就是壽衣。他的瞳孔裏閃爍著凶殘的血色光芒,麵色慘白,就像塗抹了一層厚厚的麵粉,眼眶烏黑,積鬱著濃濃的死氣。
雖然我不知道這個鬼童子為什麼要謀害田世林,但是發生厲鬼害人這樣的事件,我是肯定要出麵製止的。
我指著那個鬼童子,厲聲罵道:“大膽小鬼,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害人,還不速速就擒!”
我一個箭步衝入衛生間,那個鬼童子嗚哇一聲,如同一縷幽魂,直接飄出了火車窗。隻剩下那個鬼童子的聲音在我的耳畔縈繞,雖然是童聲,但是口吻卻充滿了無比的憎恨和凶殘:“我要這個人死,這個人必須得死!誰也阻止不了!如果你要插手的話,我隻有連你也一起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