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笙說得理所當然,沈望看向她,問:“多少銀子。”
寧笙想了想,沈望是將軍府的人,又是一個重要角色,銀錢這些對他來說不是問題,如果她報個高價,他定然付得起,隻怕那時候錢一給,人情就沒了。
寧笙笑了笑,說:“三兩銀子,主要花在藥材上了,有些我們能在山中找到的藥材沒算進去。”
寧笙說要銀子的時候,沈望先是驚訝,隨後想到之前她向沈霏煙討要銀子的情景,無論是對他還是對沈霏煙,寧笙並沒有因為開口要錢而流露出一絲窘迫之態。
她自然、輕鬆,把這個當作一個簡單的不需要什麼心理負擔的事。
她的臉上沒有貪婪和諂媚,她理直氣壯。
她這樣的態度在於她就事論事,在於她沒有多要,也在於她借錢能還。
要說以前的路雪意,她是天之嬌女,她有自己的自尊和驕傲,那時候她開朗自信並沒有什麼稀奇,經曆了這麼多變故,在絕大部分公子、小姐接受不了的落差之下,她還能擁有這一份從容自信的氣度,這倒是讓沈望有些刮目相看。
反正他現在受了傷,不方便出去,而現在的路雪意似乎對他沒有以往的那種迷戀之情,他對現在的路雪意並不感到排斥,沈望覺得,要不就暫且留在這裏好好養傷吧。
有了這個心態,沈望的神經放鬆下來,安然地躺在床上。
“多謝路小姐相救,這段時間我會好好養傷,叨擾了。回去之後,我會派人將銀兩送來。”
“派人?嗬,隨你。”寧笙頭也不回開門出去。
寧笙走得瀟灑,沒有一點拖泥帶水,這讓躺在床上的沈望愣愣地反思了一下自己的措辭。
他覺得派人確實不夠誠意,畢竟人家救了他的命,要致謝也應該親自來。
寧笙出了沈望的屋,路夫人他們全都圍了上來。
路夫人:“雪意,沈公子他怎麼樣了?”
“娘,他身體穩定,已經不發熱了,人剛剛醒,您要是想和他說話的話……”
路夫人拍了一下寧笙的手,說:“我和他有什麼說的,我是要和你說。”
“說什麼啊?”
路夫人歎了口氣,對小桃、路輕舟、張伯說:“你們下去吧,我單獨和雪意說會兒話。”
路夫人把寧笙拉回房間,眉眼間掩不住的愁緒。
“娘,你要和我說什麼啊?”
“你還喜歡他吧。”
當初路雪意死活不肯嫁給蕭然,告訴她說自己喜歡的人是沈望,當初他們覺得沈望這人太清冷了,也沒有表現過對路雪意的上心,路夫人和路老爺都看好蕭然,認為像蕭然這種把他們女兒捧在手心的才值得托付。
可惜路家遭變,現在無論是蕭然還是沈望,路雪意都挨不上了。
“娘,我不喜歡他了。”寧笙說。
路夫人憐惜地摸了摸寧笙的臉,說:“雪意,我和你爹一直希望你能嫁給一個對你好的人,沈望他對你無心,不適合你。”
“我知道,所以我對他沒想法了。”
“這樣最好。”路夫人說:“這些日子你就別去照顧了,張管家和小桃會照看。”
寧笙沉吟了一下,覺得沈望的傷勢她都處理好了,他人也醒了,沒有生命危險,她照不照顧都沒啥影響。
“好,我不照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