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8日上午4點,外麵傳來了雨打玻璃的聲音,因為下得很密集,有不少睡得較淺的選手都被吵醒了,高之野也是其中之一。
他開始研究天花板上的紋樣,同時讓所有雨聲都到這裏來,風順著窗戶的縫隙飄了進來,有一絲涼意,原來蒸發了一夜雨水的外麵,比室內還要涼快。
‘起床去外麵看雨’還是‘再睡一會兒’,高之野閉著眼在心裏掙紮,過了一會兒他就又睡著了。
夢裏,他在比賽的最後一個關頭,扔出了一個爆投,直接導致青道敗給了西邦,前輩們都哭得很厲害,他就迷茫的站在一邊,被工作人員告知‘你為什麼還在這裏,請你馬上離開’,他就一個人,頂著大家鋒芒在背的注視,跑出了球場,獨自買票回了青道,羞恥感和挫敗感都在心頭,讓他甚至不敢回頭問下原委。
禦幸是被啜泣聲給吵醒的,因為離他太近了,像是孩子蹲在他頭旁邊哭泣,‘深夜’‘不知誰家的孩子’‘哭泣’,幾個關鍵詞組合起來,就是一出恐怖片,讓他一下子嚇醒了,結果是有人在夢裏哭起來了。
“喂喂,高之野。”看了看手機,才5點,禦幸迷糊著眼,拍醒了旁邊那個家夥。
“幹嘛啊。”那人反而不領情,嘟囔著,自己轉到另外一邊去了,不過之後倒是正常的開始打呼嚕了,禦幸沒仔細想,又睡去了,他們昨天11點多才睡。
而高之野在聽到背後正常入睡的聲音後,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擦下自己的眼淚,‘都怪那個成宮鳴’。
為什麼這麼說?
成宮鳴就像是追劇的家庭主婦一樣,每次青道比賽前都要說上一堆垃圾話,比賽完了還要發表一下自己對比賽表現的意見。
‘為什麼你第一場比賽不上去,做什麼事情惹怒監督了嗎?’
‘那種比賽贏了有什麼開心的。’
‘喂,你不會是真的要被下放二軍了吧,為什麼第二場比賽還沒有你。’
他倒是不嫌丟人,持續跟進對手的比賽也就罷了,還非得虛張聲勢,搞的好像有人請他來做點評一樣。
前天聽說青道要和西邦對戰之後,他例外的發了一大段話,大概也是最近一直在想的東西,寫他一年級登上甲子園賽場後的各種心路曆程,以及最後導致球隊在第三場比賽輸掉的經曆,寫到最後,高之野都懷疑,對麵是不是把這個當做日記來寫了。
‘不要像我一樣,第三場比賽就敗退。’
第三場比賽,第三場比賽,有理由懷疑成宮鳴故意的,青道和西邦的比賽也是第三場,這家夥絕對是故意來搞心態的。
高之野輕輕抽了張紙,他發誓,那個聲音絕對不超過一隻貓走過的腳步聲,對麵一對銅鈴大的眼睛睜開了,隨後那雙眼睛聚焦在了高之野臉上還留著的水痕上,“啊!哥哥哥!嗚嗚嗚”
高之野趕緊捂住他的嘴,但不妨礙他吵醒一堆人。
“吵死了,誰在喊。”
“有什麼聲音嗎?”
然後大家早上吃飯的時候,就開始討論說,澤村因為太過緊張,在夢裏哭出來的事情。
“是這樣吧,澤村?”不斷有壞心眼的前輩前來確認。
“嗨。。。”榮純一一應下。
高之野旁邊就是蔫蔫壞笑的禦幸,但他今天有點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