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似乎有異常,但是高之野不敢去細想,給自己設置了個時間限製,‘再過兩天,再投兩天,如果還有問題。。。’
他感覺夏甲雖然結束了,那根弦卻鬆不下來,反而因為現在身體的狀況而越上越緊。
球隊最近的突發情況很多,投手這邊是榮純的姿勢變形導致整個秋季大賽報銷。
守備這邊,直到上上一場練習比賽,上場球員還在更換當中。距離正式比賽的時間越來越少了,但是一軍正式球員還未最終敲定,內野的相互配合仍然略顯粗糙。
打擊這邊,整體數據都比較低迷,最近的比賽裏,高之野這個投手超過了一壘手前園,成為了隊伍的清壘打線一員。
不光是各種數據、人員層麵的問題暴露出來,球隊內部似乎也爆發出一些風波,好在迅速被按在內部,沒有傳到監督的耳朵裏。
高之野去問禦幸,卻得到了對方倒的一肚子苦水,身兼捕手、四棒、隊長,他必須要做到實力遠超別人,還要做到能夠引領其他人前進。
這對某些時候缺乏同理心的禦幸來說,真是件苦差事。
‘你對丹波前輩也是這樣嗎,不做鋪墊,直接上來表達意見嗎?’當時夏甲高之野的話,讓禦幸突然理解到了一些之前從未想到的東西,比如‘真正有效的交流必須建立在相互尊重的前提下’以及‘人類演化出語言這一特性,就是為了表達更為豐富的情感,交流中或許有無法理解的內容,但那大部分都是因為沒有經曆過相同的事件導致的,所以同理心和換位思考的想象力就十分重要。’
“道理我都懂,但是每次忍住嘴邊的話真的好難。高之野,隻有和你說話的時候,我才能夠暢所欲言。”禦幸的眉毛耷拉成倒八字,某種程度上,早就明白這些道理並踐行的高之野是個強者,所以禦幸並不怕自己的無心之言傷害到對方。
“噗—禦幸前輩,你好遜啊。”並肩坐在軟軟的草坪斜坡上,高之野嗤笑出聲,但是隨即又說:“所以,你倒苦水的目的在哪裏呢?或者說,can I help you ?”
高之野認為自己和禦幸的交流不含太多私情,他們本來關係就不鹹不淡,是那種因為隻能同處一個空間,才會暫時並肩而行的類型,所以禦幸現在滿是感情的話,在他看來,稍微有點超越他們之間的感情了。
“呀,別說的那麼功利嘛~~我們兩個的關係還是很好的啊。”禦幸繼續嬉皮笑臉。
“禦幸前輩,你是隊伍的捕手、隊伍的頭腦,負責引領隊伍走向勝利,前園前輩是用努力來帶領大家進步,倉持則是粗中有細,非常擅長發現隊伍的異常。那麼我呢?”高之野差不多已經想到了自己的用處,“我首先是投手,可以幫助你協調好投手陣的成長,我還是一年級,在一軍湧入一年級的時候,可以起到模範帶頭的作用。禦幸前輩,我說的對嗎?”
“嘛,你這麼一說,好像確實是。”禦幸拍了拍旁邊投手的肩膀,“那就拜托你了,借給我一些力量吧。”
說完,他就又沿著上麵的路往室內訓練場走了。
高之野被扔在草坪上,“怎麼感覺,禦幸前輩剛剛好像在說真話。”指的是那句‘隻有和你說話的時候能暢所欲言’。
不過現階段更讓高之野頭疼的,就是朗致的事情了。
根據片岡監督這一個月練習賽的調配,朗致已經依次守過遊擊手、三壘手、左外野手、中外野手的位置,但是至今還在遊擊手、三壘手中猶豫。
遊擊手的話,片岡選擇倉持是一個綜合性的決定。他既有良好的遊擊守備能力,也和小湊春市合作更多,同時大賽經驗豐富,還是隊伍裏充當調節劑的副隊長,打順裏,隻要他能上壘,就可以利用腳程擾亂對方投手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