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岡監督模糊的態度,就如他之前所說的,“球隊不是專門服務王牌的,它是代表了全隊所有人的利益和努力,要去奪取勝利的。”
再加上,他曾經向高之野父母和木下教練承諾的,要在高中階段好好保護這個孩子的手臂。
因此, 片岡監督閉了下眼睛,壓下了心中對培養一個真正王牌的強烈渴望,轉頭問降穀:“降穀,你能隨時上場嗎?”
留在板凳席的眾位球員皆是一愣,隨即立刻了解到,監督竟然要將降穀當做隨時打出的替換牌。
降穀全身燃起鬥誌, 幾乎凝成實質火焰:“嗨!完全沒問題!”
而場內,所有的守備人員,還在被王牌的鬥誌所激勵,對板凳席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但是投手丘上站著的那個人,並非完全不覺,‘一旦我開始強催球速,監督大概會立刻察覺,把我換下去,所以。。。’
隻能按照現在的步調,運用配球來拿下出局數。
禦幸的手指往下輕輕一劃,‘沒問題,這可是我的強項。’
有詭計多端的捕手在前麵引導,高之野也就鬆下一口氣,今年他明確拒絕讓沈晴他們前來觀賽,一是家裏孩子多負擔重,來看比賽就影響他們的工作,二是他在兩個弟弟妹妹麵前頗有威嚴, 總想著贏了再讓他們看, 輸了就一筆帶過。
首球是148公裏的內角直球,緊臨胸口位置,打者猛地一退,後方卻傳來好球的判定。
‘真是太離譜了,這個家夥完全把主審的好球帶擴大了半顆球左右。’巨魔大一棒手心已有汗水析出,‘但並不是打不著,比起之前,球威下降很多。’
如果能跟上這個節奏,對抗這個程度的球威,在一棒看來,也不是不能實現的事情。
“打出去啊!阿久!”
“揮棒,揮棒!”
巨魔大那頭的呼聲清晰可聞,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股危機感,那就是此後的每個打席,都將是比賽的倒計時,如果將之放過,失敗馬上就會到來。
‘絕對。。絕對。。絕對不要!’隨著打者在心中定下決心,伸踏腳也已蓄勢待發。
投手丘上,高之野當然也感覺到了打者與前幾局完全不同的鬥誌,‘簡直就是困獸最後的那幾下凶狠啊。’
與巨魔大垂死困獸爆發出的空前鬥誌對應的, 是高之野必須要冷靜自持的投球節奏。
‘冷靜, 冷靜,就像之前一樣投球就可以。’
投手的步子穩穩的踏在地麵,從那沙土地上得到了支撐他的力量。
手臂的揮動,同步一氣嗬成。
最後是垂直於棒球的撥球。
投手的臉部肌肉因用力而稍微扭曲,此時內心的吼聲驅散了一切想法,‘像之前那樣投!’
一顆白球刹那間就已行至打者眼前,耳邊的風聲中,仿佛有什麼野獸在吼叫著,令人聞之色變。
巨魔大一棒的鬥誌與這種凶猛的球風碰撞,雙方是誰也不讓著誰,球棒快於人思考,已經朝著那道軌跡的前方而去。
“碰——”那顆球比來時還快,隻在棒端炸出一聲響,就跑到了眾人視線之外,打者和捕手同時朝後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