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從小到大唯一的同性朋友。
自從溫暖和陸修明在一起後,徐櫻與她關係也變得親密起來。
三人行是常有的事情,溫暖已經習慣了。
所以即便陸修明身上沾染了徐櫻身上的香水味,她也不會往齷齪的方向去想。
正是因為溫暖對他們兩人絕對的信任,才讓陸修明蒙混過關。
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
他其實不餓,麵沒吃幾口。
趁溫暖去洗澡,把基本沒怎麼動過的麵倒進了打包好的垃圾口袋裏。
陸修明並沒有回自己房間休息。
他閉上眼就會想到徐櫻的臉,以及他倆在酒店房間裏揮汗如雨的畫麵。
他還想起徐櫻說的話。
說他和溫暖是柏拉圖式的戀愛。
哢噠。
洗手間的門開了,白霧般的熱氣隨氣流湧出。
陸修明微揚起脖頸,標準好看的美男眼幽幽望過去。
穿著長款上下裝睡衣的溫暖從裏麵出來。
濕發用毛巾包裹著,顯得她白裏透紅的小臉更精致明晰,肌膚似拋光過,白到發光。
保守老氣的睡衣穿在溫暖身上,總有種說不出的純欲感。
勾得男人直滾喉結,小腹發緊。
“暖暖……”陸修明從沙發起身。
修長偉岸的身影攔在了溫暖回房的必經之路。
溫暖停下來看著他,漆黑如墨的杏眼澄澈幹淨。
泛著點點水光和溫柔笑意:“怎麼了?”
陸修明上前一步,大手握住了她圓潤的肩膀。
掌心滾燙,隔著衣料徐徐渡給溫暖,她不適應這份滾燙,下意識想逃避。
但男人力道加重,禁錮了她。
眼神幽暗,嗓音低沉,“今晚我想和你一起睡。”
“睡一間房一張床……可以嗎,暖暖?”
溫暖心裏咯噔一下。
纖細的身板僵硬如鐵,寒意從腳底攀爬至全身。
拒絕的話剛到嘴邊,陸修明便不管不顧地將她擁入了懷中,“我們戀愛六年了暖暖……”
“你總不能讓我陪你談一輩子柏拉圖式的戀愛對不?”
“我是個正常的男人,我也是有生理需求的,你明白嗎?”
“你就不怕把我憋壞了,我去找別人解決需求?嗯?”
男人聲音輕顫著,溫熱呼吸急切地鋪灑在溫暖耳朵附近。
她腦子一片混亂。
回憶和現實交錯在一起,陸修明的聲音和記憶中姑父騷擾性的話語也逐漸重疊在一起。
“修明,你別這樣……”孱弱女音微顫。
溫暖渾身冰涼,徹底隔絕了陸修明源源不斷的炙熱。
她試圖推開男人,可陸修明力道很重,魔怔了一樣。
後來男人將她打橫抱起,踹開了她房間的門。
溫暖被扔在了柔軟的小床上,屋內沒有開燈,黑暗籠著她,那些令她惡心又恐懼的記憶在這黑暗中肆意發芽生長。
如綿密繁亂的絲線,一圈一圈纏繞著溫暖。
她被束縛著,渾身上下每一根神經都緊繃著。
被壓製得快要透不過氣來了,恐懼感猶如洪水猛獸洶湧而來。
溫暖被淹沒了,無數記憶碎片在她腦海裏拚湊成圖。
姑父粗糙的手探到她裙底,覆在她大腿上。
一聲聲喚她“暖暖”,端著長輩慈藹的麵容,卻是將她拽入地獄的惡魔。
“滾開!不要碰我!”
尖銳的女音衝破了寂靜與黑暗。
那聲音止不住的輕顫,陸修明沒有注意到。
他吃痛地捂住了襠部,歪倒在一旁,疼得臉上血色盡失。
溫暖發瘋似的往門外跑。
跑出了房間,掙脫了黑暗,她在客廳暖黃溫柔的燈光裏稍稍清醒過來。
卻也隻是停頓了一秒鍾,然後拿上鑰匙和手機,頭也不回地衝出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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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鍾後,溫暖站在了徐櫻租房門口。
他們住在同一個小區,僅隔了一棟樓。
彼時徐櫻剛洗完澡,臉上敷著麵膜。
看見門外渾身淋濕的溫暖,她愣了片刻,後知後覺地擰起了秀眉:“怎麼了這是?大晚上的你不在家睡覺,跑外麵淋雨了?”
溫暖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杏眼通紅,盈盈望著屋內的女人。
“徐櫻姐,我今晚能在你家擠一擠嗎?”
她沒有別的去處了。
偌大的S市,溫暖能信任的人也隻有陸修明和徐櫻而已。
徐櫻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側身讓了道:“可以是可以。”
“但你跑出來,修明知道嗎?”
“你們……吵架了?”
在溫暖沒看見的角度,她輕揚了一下嘴角。
語氣拿捏著幾分擔憂:“先進來吧,去衝個熱水澡,別感冒了。”
溫暖並沒有衝澡,隻是借了幹毛巾,仔仔細細擦幹身子。
徐櫻給她衝了一杯熱咖啡,問起了她和陸修明的事。
對於溫暖說,徐櫻是她的知心大姐姐。
她是這個世上最了解陸修明的人,過去的六年裏,溫暖沒少跟她取經。
所以今晚的事情,她並沒有瞞著徐櫻。
一五一十說出來以後,溫暖心裏似乎安寧了許多。
至少恐懼感消退了不少,身體也不再冰冷寒涼。
“修明他怎麼能這麼對你?”
“明知道你有過不好的經曆,明知道你在這方麵有心理障礙,他是瘋了嗎?”
徐櫻氣得在客廳裏來回踱步。
可溫暖不知道的是,徐櫻生氣並非真心為她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