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明愣怔兩秒,即便有被江晏的話冒犯到,他也依舊堆著笑臉。
“沒想到江董這麼風趣,和傳聞中似乎不太一樣。”
他話落,旁邊的溫暖已經回過神來。
她禮貌地衝車內的男人欠了欠身,也是支持陸修明的決定,與他一同拒絕了江晏的好意。
理由很簡單。
他們和江晏都不熟悉,而且她和陸修明身上又濕又髒,不好玷汙江晏的車。
一會兒打個車回去,多給出租車師傅一點車錢就好了。
總好過弄髒豪車。
江晏並沒有強求,他給溫暖的感覺,一直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
紳士溫柔,點到即止。
夜色裏,雨勢漸漸變小。
黑色賓利很快駛出了溫暖和陸修明的視野,最後連尾燈的紅光都看不見了。
兩人撐同一把傘,濕漉漉依偎在一起。
即便如此,溫暖也覺得很甜蜜。
可惜陸修明不覺得,自賓利車開走後,他臉上應付式的笑容便瓦解掉了。
整張臉垮了下來,臉色沉沉,略有些難看。
直到溫暖提議打車回去,男人的神情才緩和了一些,攬著她的肩膀應了一聲好。
雨夜的出租車很難有空車,即便是水晶酒店門口,溫暖和陸修明也足足等了十分鍾。
期間陸修明一直在和溫暖聊江晏。
“那個江晏,也就是仗著自己命好投對了胎,生在豪門。”
“不然他憑什麼在我麵前趾高氣揚?”
“你剛才也看見他有多裝B了吧,仗著自己有錢,就隨便對我人身攻擊,還說我不正常?”
“嗬嗬,我看最不正常的人應該是他才對。”
“從小父母雙亡,自己年幼時還差點命喪於綁匪之手,聽說被折磨得挺慘的。”
“這種人,多少是有點大病在身的。”
陸修明似是很介意之前江晏說溫暖比他正常。
又或許是覺得自己在溫暖跟前掉麵子了,所以字裏行間一直都在攻擊江晏。
從家世背景到名譽地位,甚至是容貌。
連江晏少時被綁架,被綁匪折磨得差點廢了一雙腿這種八卦也拎出來嘲諷一番。
溫暖聽完柳眉緊蹙,在上車之前,她到底還是為江晏辯駁了兩句。
聲音很輕,言辭也很中肯:“江先生隻是看著冷淡,並不是壞人。”
“他剛才還特意讓助理把簽好字的合同給你送過來不是嗎?”
話落,溫暖又補了一句:“我想他的矜貴是刻在骨子裏,與生俱來的。”
“並沒有裝。”
她說這些話時,陸修明剛將出租車後座的車門拉開。
以往他都是讓溫暖先上車,自己斷後。
可剛才溫暖的話令他深感不快,聽完隻冷笑了一聲,然後自顧自先上車了。
溫暖倒也不惱他,收了傘緊跟著上車。
剛坐穩便聽見陸修明陰陽怪氣道:“你到底是我女朋友還是他女朋友?”
“胳膊肘怎麼往外拐,幫著別人說話?”
“別是看人家有錢有權,見異思遷了吧。”
陸修明咬著後槽牙說完最後一句,沒好氣的扭頭看向車窗外,等著溫暖來哄。
可溫暖並沒有哄他,反倒皺緊了眉頭,也有些生氣。
她隻是說了幾句實話而已,即便陸修明說她胳膊肘往外拐,她還能從他語氣裏摳出點糖來,告訴自己他這是吃醋了。
沒想到陸修明把“見異思遷”這個詞用在了她的身上。
溫暖不傻,她明白他的意思。
無非是在質疑她對他的感情罷了。
這一點是溫暖無法忍受的。
所以回去的路上,她沒再跟陸修明說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