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實和虛構》中的“雙重世界”(1 / 2)

從敘述的角度看,《紀實和虛構》是一部“獨語”式自白小說,它本質上產生於一種語言的願望,產生於對無法溝通無法對話的孤兒狀態的反動,它是一種純粹的個人化的心理活動的產物。文體形態上,它也沒有傳統意義上”:“式的小說對話,作者以一種徹底的自言自語式的回憶和想象,記述了人生的往事,“虛構”了家族神話,並對生存、對世界、對“紀實”和“虛構”本身進行了精神分析。在對存在置疑的終點,作者賦予其作品以啟示的氛圍,一種“自發地擺脫了形式、平行的進步、單獨的高漲的奧義書”特征,懷疑與信仰,無意義與意義,混亂與秩序,均衡與矛盾的二律背反,虛無主義與相信意義普遍存在的二律背反,以及反複地表達出來的心靈的深刻絕望、暗淡和分裂與對生命的形而上的神性的追尋之間的矛盾,就是這部小說的全部主題。在這個主題下麵,小說與人生的關係,最終就歸結到了“我”與世界的關係,“我”與“小說”的關係,以及“我”與“紀實”和“虛構”的關係,並從而賦予了小說一種新的闡釋。

正如作者所說:“創造這事,…它不僅源於自身的經驗,還源於想象力”,而“小說的別稱就是虛構,它從一出發時就走上了虛擬的道路”,她認為寫小說本質上就是“去建立沙上城堡,從無到有地去創造一個情感與經驗上的世界”,而且它也是我們人生具備意義的最簡便又有效的方式。這裏,作者又從創作的角度對“紀實”作了否定,看來在“紀實和虛構”這個並列詞組中,仍然有著不平衡的關係。“紀實”本身也是以“虛構”的方式來實現的,“虛構”是作家的一種“最基本的權利”。對於作家來說,《紀實和虛構》就是對“虛構”武器的最好運用,“我以交叉的形式輪番敘述這兩個虛構世界。我虛構我家族的曆史,將此視作我的縱向關係,這是一種生命性質的關係,是一個浩瀚的工程”、“我還虛構我的社會,將此視作我的橫向關係,這則是一種人生性質的關係,也是個傷腦筋的工程”、“我甚至以推理和考古的方式去進行虛構,懸念迭起,連自己都被吸引住了”。而最後我們發現作家其實是在“虛構”自己,穿行於小說中的童年往事和記憶碎片都源於對“意義”和“孤獨”的“虛構”,“童年的往事因現在的我參預,才有了意義。童年的往事往往是一種哲理性的故事,也就是意義的故事,它的情節發展是一種認識發展”,“我又是一個喜歡回顧的人,當我隻有並不多的東西可供回顧時,我就開始了回顧的活動,這又像是一個早衰的人。所以,這種自我關係的故事將永遠伴隨我,我總是不斷地和過去的我發生情感的、哲學的、教育的關係。這也是由於我的孤獨境地所造成。”在此意義上“虛構”不僅對於小說有意義,對於“紀實”有意義,而且對“我”的人生也有了深刻的現實聯係。同時,它也成了整部小說一個統一的結構因素,使小說的形式和內容,“紀實”與“虛構”統一在一種抽象的精神氛圍中。

由此,我們也可以說《紀實和虛構》不僅創造了“世界”,創造了“縱橫”的人生關係,更重要的是它也創造了小說,創造了一種新的小說形式和小說可能性。它模糊了小說時空與現實時空的界限,拓展了小說的結構維度,根本上消解了許多傳統小說因素。事實上,它展示的是一種人的認識過程和意識過程,它可以創造世界也可以評價世界,它隻是一個小說的構思過程,“紀實”和“虛構”隻是在構思意義上凸現的。小說的第九章就是對於這部小說的解釋,同時也是對作者全部小說創作動機和意圖的解釋,甚至還帶有某種理論色彩。這樣的小說文本形態反映了人認識世界的思維真實,是一種逼真的“紀實”,是對“虛構”的反撥。

從敘述的角度看,《紀實和虛構》是一部“獨語”式自白小說,它本質上產生於一種語言的願望,產生於對無法溝通無法對話的孤兒狀態的反動,它是一種純粹的個人化的心理活動的產物。文體形態上,它也沒有傳統意義上”:“式的小說對話,作者以一種徹底的自言自語式的回憶和想象,記述了人生的往事,“虛構”了家族神話,並對生存、對世界、對“紀實”和“虛構”本身進行了精神分析。在對存在置疑的終點,作者賦予其作品以啟示的氛圍,一種“自發地擺脫了形式、平行的進步、單獨的高漲的奧義書”特征,懷疑與信仰,無意義與意義,混亂與秩序,均衡與矛盾的二律背反,虛無主義與相信意義普遍存在的二律背反,以及反複地表達出來的心靈的深刻絕望、暗淡和分裂與對生命的形而上的神性的追尋之間的矛盾,就是這部小說的全部主題。在這個主題下麵,小說與人生的關係,最終就歸結到了“我”與世界的關係,“我”與“小說”的關係,以及“我”與“紀實”和“虛構”的關係,並從而賦予了小說一種新的闡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