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結局(2 / 3)

“放不放?。”見仿佛鐵了心般抓著自己,安然也忍不住怒了,雙眸圓睜瞪著這個發神經的男人,厲聲怒喝。

如果他再不放,可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孟澤坤看著她因為憤怒而憋紅了的臉,也禁不住越加憤怒,一股熊熊烈火燒他眼睛通紅,同時也正好看到前方車流忽然動了起來,一輛黑色的汽車從眾多的車流後方迅速拐出加速朝這麼衝來,看到那飛馳而來的汽車他微微一怔,下意識剛想放開安然,回眸卻正好對上她那同樣燃燒火焰的滿是厭惡的眸子,當下瞳孔忍不住一縮,一種可怕念頭竄了上來。

如果她死了,就不能再用這種眼神看他了吧?

如果她死了,就不會再討厭他,給他的事業增加阻力了吧?

如果她死了,他就不會再徹夜難眠,再被那些愛恨交加的情緒折磨了吧?

恍惚見,還在通話的明銳好像聽到了安然的怒吼,疑惑的轉身卻沒看到剛才還站在身邊的人,目光詫異的向周圍環視一圈,卻見自己尋找的人正在馬路上被一個男人糾纏住,而那個男人還是他認識的,正是那個陰魂不散的孟澤坤。

看到這一幕,他臉色不禁一沉,一把掐斷了還在通話手機,抬腳快步朝他們所在的地方走去。

可沒想到他的腳步剛剛抬起,手中的手機卻再次響了起來,心中煩亂的他本來不想接電話,但想到他與明覃寧的計劃,隻好一邊快步走著一邊看了眼來電顯示,見那上麵果然真真切切的是明覃寧的名字,這才摁下通話鍵對手機沉聲問著:“說,什麼事。”

“大哥,快讓嫂子閃開。”裏麵傳來了明覃寧焦急呼喝。

“什麼?”聽著這焦急的聲音,明銳的正在快步行走的腳步不由一頓,讓安然閃開,他怎麼知道安然在馬路中間?

“快點,有車朝她衝過去了。”那邊的明覃寧的嘶吼聲更大了,似乎正看到什麼驚心動魄的事。

明銳聽著裏麵焦急的怒吼,心跳禁不住一頓,猛地抬頭向安然的方向看去,卻看到一輛灰黑色的汽車遠遠直衝她而去,可背對汽車的她還依然好無所覺的掙紮著孟澤坤的牽製,而正直麵對汽車衝來方向的孟澤坤,則不知為什麼竟然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手還死死地抓著安然不放。

“安然,閃開,快離開那裏。”看著這驚險的一幕,明銳不禁肝膽欲裂,高聲嘶吼著飛速衝向安然所在的地方。

安然正在與努力擺脫的孟澤坤,卻忽然聽到明銳喊自己名字,那驚恐的聲音似乎發生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一般,當下也顧不得掙脫的孟澤坤立刻循聲望去,就見看到明銳以一種迅猛的速度朝這邊飛速靠近,那總是盛滿溫煦笑容的臉龐此刻卻盛滿了驚恐。就在這刹那間,她突然看到孟澤坤背後的方向有一輛本該正常行駛的紅色跑車,猛地拐出了原本的車道直衝這邊而來。

看著這驚人的一幕,安然猛地瞪大了眼睛,連思考都沒來得及,雙手下意識的猛然將孟澤坤推向紅色跑車的反方向,可能是孟澤坤因為安然停止掙紮的動作手上鬆了力道,也可能是人在驚恐的時候會爆發出一種巨大的力道,總之,安然這猛力一推竟然真的把孟澤坤推開了,不止如此,孟澤坤甚至根本穩不住自己的腳步,隻能狼狽的噔噔連退好幾步的摔向地麵。

與此同時,一道迅捷的身影也已經掠到來不及躲避的安然身邊,一把將她帶入懷中借著迅猛的衝勢將安然帶離了她方才所在的地方,就在兩人身影消失的在原地的瞬間,一黑一紅兩輛汽車‘彭’的一聲巨響撞在了一起。

而那邊明銳抱著安然剛剛衝出危險區域,卻發現對麵又迎來了一輛因為綠燈亮起而駛過來的汽車,想要再躲已經來不及。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明銳雙目猛地圓睜一咬牙,抱著安然的身子狠力一旋身用自己的後背迎上那駛來的汽車。

看著那已經來到眼前的汽車,安然這下肯定就完了,當下雙手下意識向後一頂就想把明銳頂開,以保全他的安全,可誰知,她這一頂不不但沒有把人頂出去,腰間卻突然一緊、眼前一花,自己的身體就已經不再麵對那汽車了,緊接著便是天旋地轉,尖銳的刹車聲在響起的同時,自己的身子也迅速朝地麵墜落,可就她眼睜睜看地麵將在眼前的時,一道強勢的力道將自己猛地向上一拉,眼前忽的就變了天空,身子便落在了一堵肉墊上,接著便是震耳欲聾的刺耳喇叭聲。

自始至終,她都沒有碰上半分的硬物。

“快快快,那邊。”

安然躺在明銳的身上急促的喘息著,瞪得大大眼睛直直望那藍藍的天空,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的沒事,緊接著她的眼中映出雙雙倒影的腿腳,耳邊傳來一聲聲急促的喧嘩,這才猛然反應過來,一翻身就看到那墊在她身下的明銳,此刻的他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緊閉雙眼臉色發白沒有半點反應。

“明銳,明銳,你怎麼了,醒醒啊。”安然趴在他身前輕輕拍打他的臉,心中忽然躍上一股恐懼,聲音中帶了一絲哭腔。

孟澤坤呆呆的坐在地上,怔愣的看著那兩輛車冒著黑煙的汽車半晌無法反應過來,直至聽到安然的哭喊聲這才回過神來,僵硬著脖子緩緩轉頭望去,就見安然正跪坐在地上,不停的搖著懷中那沒有半點反應的男人。

“明銳,你醒醒,你醒過來啊。”

聽著帶了哭腔的聲音,孟澤坤的心緊縮成一圈疼得他無法呼吸,緩緩扶著地麵站起身來,帶著滿心的震驚一步、一步慢慢來到她的身旁,看著她坐在地上輕輕喊著懷中男人的名字,那聲音是那麼讓人揪心,讓他的心口中翻湧著一種無法言語的窒痛。

她是看到他身後衝過來的車才會推開他的吧?

可笑的是,他想讓她死,而她卻救了他。

為什麼,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明銳,你別嚇我,我以後再也不出來亂逛了,我以後都聽你的話,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睜睜眼,你睜開眼看看我啊。”良久,懷中男人都沒有反應,安然終是承受不住哭了出來,手顫抖的撫著他蒼白的臉,一顆顆滾燙的淚珠止不住的滑落。

她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的孤獨無助過,就連宋家小時候被趕出家門,暈倒在街邊的時候,她也沒有這麼無助過,她怕,她怕他就這樣睡著再也不醒來,再也不用那溫煦的笑容麵對她,再也不會用他溫暖懷抱擁抱她,她怕……

“安然……”孟澤坤顫抖著在她麵前輕輕蹲下,苦澀的叫著她的名字。

以前,他總厭煩她掩飾自己的情緒,就是不高興的時候也會笑,可現在她哭了,哭的那麼撕心裂肺,哭的仿佛要將他的心撕碎一般。

“滾,孟澤坤,你給我滾,我恨你,我恨你。”一聽到孟澤坤的聲音,安然猛地抬頭衝他嘶吼起來,猩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麵前這個安然無恙的男人,眼中染上了瘋狂。

要不是他,明銳也不會靜靜的躺在這裏一動不動。以前他背叛她,她不想恨,可此刻,她恨了,恨不得要殺了他,恨不得將拆皮扒骨。

他為什麼的要糾纏著她不放?他為什麼非要破壞她的人生?

孟澤坤望著她那雙盛滿恨意的眼睛,嘴唇顫了顫卻始終說不出話,她眼中恨意是那麼明顯,那麼濃烈,濃烈到讓他想裝作看不到都不行。

他以為,在自己背叛了她之後她就是恨他的,要不然也不會做出那麼多事情,可此刻,他才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恨,那恨,不用她做什麼,就已經給他的心上了絞刑,已經被千刀萬剮。

緩緩站起身,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更不知道該做什麼,他能做的大概也就是順著她的意‘滾’吧?

可是,他剛剛站直身體,一道鐵錘般的拳頭就猛地砸在了他的臉上,直把他的身體一個趔趄再次摔倒在地。

孟澤坤平靜的擦掉嘴角的血痕,慢慢抬頭就看到一個滿臉猙獰的男人。

“你明明看到那輛汽車衝過來,為什麼還要糾纏著她不放?你是存心想害死她嗎?”顥然憤怒的指著孟澤坤的鼻子,怒聲斥罵著。

剛才他到後台沒有找到安然,問了才知道兩人已經走了,迅速趕出來就看到兩人朝這邊走來身影,於是再次快步跟來,卻沒想到看到的孟澤坤緊拉著她不放的那一幕。

他憤怒,憤怒這個男人既然背棄了她,又為什麼不肯放過她。

“我就是想讓她死,怎麼?你心疼啊。”盯著顥然被憤怒燒紅了的眼睛,孟澤坤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冷笑著說道。

安然就是靠這個男人在背後百般阻撓他的事業,要說恨,他對這個男人同樣不少。

聽到孟澤坤的話,顥然再也忍無可忍,一揮拳就猛地砸中他的鼻梁,把孟澤坤砸的倒退兩步的同時,也讓鮮紅的血液從他的兩個鼻孔中流了出來。

他竟然敢說讓安然死,簡直不可饒恕。

緊追著顥然而來的閔思捷剛趕到這裏,就看到了這血腥的一幕,當下忍不住輕輕縮了縮眉,但她卻什麼也沒說,隻是快步來到抱著明銳不停流淚的的安然身邊,蹲在地上伸出兩指搭上明銳的手腕。

而正趕到這邊的明覃寧,一看到地上昏迷不醒的明銳心中一驚,也不管那兩個正在廝打的男人,掏出手機直接叫救護車,一切做完之後,這才蹲下身來,望著一臉淚痕的安然,再看看一臉專注的將手的搭在明銳手腕上的閔思捷,臉上一片沉重不帶半絲笑容,深沉冷酷的樣子往日紈絝子弟的形象大相徑庭,就仿佛一日之間換了一個人似的。

這邊氣氛凝重,一片寂靜,那邊卻嘶吼連天,拳腳相加。

“她拚了命的幫你孟氏起死回生,為你去學習不喜歡的經濟學,又為你那狗屁的虛榮心再放棄學有所成的經濟學去學那狗屁音樂,為節省你的開支,自己開廣告公司免費為你做廣告,為你孟氏可以順利打入國際,她背後找銀行做你的後盾,她為你付出那麼多,你居然讓他死?你良心被狗吃了?你就不怕天打雷劈讓你孟家斷子絕孫?”顥然每說一句就走孟澤坤一拳,孟澤坤同樣也不甘示弱不停抵擋,但卻怎麼也抵不過處在爆發邊緣的顥然,沒有一會兒的時間,孟澤坤便已經鼻青臉腫,滿臉鮮血。

可這卻依然也不能解顥然心頭之恨,要是早知道這是個狼心狗肺的男人,他不該看在安然的麵子上一直對他手下留情。

“夠了,你撒謊也撒圓點,孟氏是靠我自己的雙手打下來的,她宋安然什麼都沒有做過,她就隻會報複我,隻會背後使絆子,處心積慮的要把我踢出T市。她幫我?你騙傻子呢?”孟澤坤被他怒吼出的話震的腦袋嗡嗡直響,心中驚詫的同時,也不停反駁著的顥然話。

他不相信,宋安然從一開始就隻知道學習吃喝玩樂,什麼時候幫她做過這些事情?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嗬嗬,孟澤坤,你還真是夠蠢的,你以為就憑你那點小聰明就能在三年之內讓孟氏扭虧為盈?你以為憑你那小小的孟氏能闖入全國五百強?你以為就憑你不入流的孟氏能打入T市?我告訴你,要不是因為安然一心要成為你的妻子,讓我幫你,你以為你會有人模狗樣的今天?

她要想報複你,別說是把你踢出T市,就是她要把你打回原形,隻要她一開口,我立馬就能把你踢回娘胎。可惜她什麼都沒說,就算你背叛了她,她也念著當年你好歹曾經救過她一命的分上讓我放過你。好啊,我放過你,但我不會再幫你,所以我把原來提供給你的幫助全部撤了回來,我隻是撤回了我的幫助而已,結果呢,你落到什麼下場?就像你現在這樣,處處碰壁。其實離了她的幫助,你什麼都不是。”顥然這次沒有在揮拳相向,隻是緊握著因為打人而發麻的手,嘲諷的看著因自己的話而震驚不停後退的孟澤坤。

別怪他不給孟澤坤留臉,實在是孟澤坤根本就沒那臉。

“你胡說,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的就是一個廣告公司的小老板,你幫我?說什麼笑話?”孟澤坤聽得心驚,但卻怎麼也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繼續著自己可笑的辯駁。

“對啊,我就是一小老板,那你就等著看我這個小老板怎麼把你孟氏踢的一根毛都不剩。”顥然說著陰冷的一笑,便不再理會不肯承認現實的孟澤坤,回身來到閔思捷身邊。

“怎麼樣?”看著安然默默垂淚的模樣,顥然禁不住輕歎息一聲,低身問著閔思捷。

“還行,他氣血雖然的混亂,但脈象還算平穩,應該沒有受內傷,最多隻是受了外傷,或者骨折什麼的。”閔思捷說著放下了明銳的手腕,口齒清晰的說道。

“如果隻是這樣,那他為什麼會昏迷不醒?”聽到她的解釋,顥然疑惑的看著一動不動躺在那裏的明銳,沒有半點懷疑閔思捷醫術的意思。

“你說呢?”閔珊珊抬頭對顥然意味不明微微一笑,顥然瞬間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當下心中臉色一沉,抬腳狠狠踢在明銳腰側。

這男人還真能裝,可就算裝軟弱也得分時候,沒看安然都嚇成什麼樣子了嗎?

“嗯。”隨著顥然無影腳,明銳立刻壓抑的呻吟一聲緩緩睜開了眼。

安然原本在看到顥然踢明銳的時候差點翻臉,可就在她發怒的時候卻感覺的懷中的男人一動,緊接著就睜開了眼,看著這神奇的一幕,安然頓時驚住了,呆呆地看著已經睜開眼的明銳,半晌無法反應。

“安然……”明銳望著她呆呆的樣子,禁不住沙啞出聲。

其實安然剛撲到他懷裏叫她的時候,他隻是被汽車撞的一口氣還沒上來,想說話也說不出話,但後來,聽著安然的句句保證和肺腑之言,雖然心疼她但卻舍不得開口了。

愛她那麼久,這還是他第一次知道她竟然也是如此在乎他,這讓他忍不住就想多聽幾句,可沒想到著裝昏迷的後果就是腰間迎來一記無影腳,天知道,剛才汽車那一裝正好撞在腰間,原本就疼的不能動,這一腳下來不是要他的命嗎?

“你……醒了?”確認自己不是幻聽,安然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一股狂喜瞬間湧上心頭。

“嗯。”明銳忍著腰間的痛輕輕點頭,盡量露出一抹輕鬆的微笑表示自己沒什麼。

幸虧剛才撞到他的那輛車車速不快,刹車也及時,要不然他這小命怕是早就報銷了。

看著明銳那微笑,顥然的眉頭止不住抽抽了兩下,這男人果然會裝。

“怎麼了,是不是哪兒疼,你忍一下,我、我馬上叫救護車。”安然見他隻是的點頭卻沒說話,那清俊的臉上也是一片蒼白,這才想起叫救護車這件天大的事,手忙腳亂的就想放開他去找手機。

“別找了,他已經叫救護車了。”看著安然忙亂的找手機的樣子,閔思捷連忙伸手止住了她的動作,指著同樣蹲在地上明覃寧輕聲說道。

聽到她的話,安然立刻鬆了一口氣,垂眸望一臉蒼白的明銳眼中忍不住再次凝聚起水霧,哽咽的說道:“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要不是為了保護她,他也不會受傷。

“別哭,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望著她眼中的淚水,明銳心頭一陣鈍疼,連忙撐起自己的身體自她懷中坐了起來,輕輕擦著她的眼角淚水。

“真的沒事?”安然朦朧的淚眼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就怕他是在強撐。

“當然,我剛才也隻是被摔的岔了一口氣,所以才昏昏沉沉的沒能睜開眼,現在那口氣緩過來了,就沒事了,不信你看。”為了讓她放心,明銳又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雖然起身的時候腳下虛軟的微微一顫,但站起後臉上卻是燦爛的笑容。

見他已經站起,安然也跟著緩緩站起身,眼睛認真的掃過他的的全身,發現的除衣服在落地被磨爛了以外,似乎真沒什麼血跡,當下破涕為笑撲進了他懷中,雙手緊緊環著他的腰身不放。

明銳被安然撲的腳步一個踉蹌,但立刻又穩住了身體,雙手環抱著她的身子安撫著她受驚的心,隻是,在她沒看到的地方他已經白了一張臉,一滴滴汗珠漸漸滲出了額角。

安然沒有發現他的不對,但麵對他的明覃寧幾人卻發現了,明覃寧擔心的皺起了眉,想要說什麼但卻被明銳警告的眼神止住了未出口的話,顥然看著他好像隱忍的莫名痛苦的樣子,眼中則閃過一絲幸災樂禍,誰讓他裝強悍,疼死也活該,而閔思捷的目光則在一臉慘白的明銳和一臉幸災樂禍的顥然身上轉動,最後又落定在安然的身上,眼中充滿了羨慕與落寞。

“你們憑什麼抓我?放開,混蛋,你們放開我。”

就在這時一道女人尖銳的嘶吼聲遠遠傳來,那聲音是那麼的熟悉,幾人循聲望去,就見兩個男人正架著一臉惱怒的彭靜玲走了過來,行走之間,彭靜玲還不停掙紮踹人,原本柔順的發絲因為掙紮而變的淩亂,讓那精致美好的麵容顯得有些猙獰。

兩個男人架著彭靜玲徑直來到幾人麵前才停了下來,然後身子突然一肅對明覃寧行了一個軍禮,朗聲說道:“報告,人我們已經對抓到,請指示。”

來到幾人麵前,彭靜玲卻突然不吼了,震驚的看著無恙的安然,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不可能,她怎麼還活著?她剛才已經喪生在車輪下了才對啊?

想到這裏,彭靜玲猛地回頭看向車禍現場,卻見一紅一黑兩輛汽車前頭還親密的貼在一起,周圍滿是看熱鬧的人群,但唯獨沒有任何撞擊到人群的痕跡。

怎麼會,怎麼會變成這樣?難道兩輛車都不能把她撞死嗎?

“把人交給刑警隊的人,你們就可以回去了。”明覃寧回了一個軍禮,眼睛看了眼遠處正呼嘯而來警車,目光凝重的掃過彭靜玲,直接命令道。

“是。”兩人接到命令身子一正再次行了軍禮,然後回身幹脆利落的再次架起彭靜玲就朝警車開來的地方而去。

“明銳、明覃寧就算你們抓住又怎麼樣,沒壞把證據,你們還是得把我放出來,哈哈哈……,”彭靜玲掙紮著回頭怒吼著,但無論她怎麼掙紮終是抵不過兩個的身強力壯的男人,就算她再不想走,還是逃脫不了被人帶走的命運,隻留下那不甘的怒吼,和凶狠的詛咒。

“宋安然,你不得好死。”

安然望著被帶走的彭靜玲,心中充滿了震驚,剛才彭靜玲剛被帶來這裏的時候,她沒錯過彭靜玲眼中的震驚與不敢置信,這場車禍應該就是她的吧,所以她才會不敢置信。可讓安然更震驚的事情卻還在後麵,當救護車到來她和明銳正準備上救護車時,一個虛弱的的求救聲竟突然響起,安然聽到那個聲音腳步微微遲疑回頭看向兩車相撞的地方,因為那求救的聲音竟是那麼熟悉,有點像宋嘉美的聲音。

自剛才開始,安然幾人誰也沒去注意那兩輛相撞在一起的汽車,當然沒有人去管汽車裏的人,但現在望去那裏卻已經圍滿了人群,根本就看不到那呼救的人是誰。

“你們先去醫院吧,這裏交給我吧。”明覃寧不由分說扶著明銳上了救護車,而安然心中掛念明銳自然也顧不上去追究那聲音的主人是誰,連忙也一瘸一拐的跟著上了救護車,而顥然和閔思捷自不用說當然也跟了過去,隻留下明覃寧麵對那車禍現場。

被卡在汽車中的宋嘉美,聽著那救護車的鳴笛聲漸漸遠去,眼中閃過一絲絕望,那救護車為什麼不救她?她受傷了呀。

不,這裏有這麼多人總該有個人回大發好心救她的吧?

想到這裏,宋嘉美目光急切的環視人群,卻見人們在她看向自己的時候憤憤別頭回避了她的目光。看到這裏,宋嘉美更急了,目光繼續掃視卻正好在眾人的縫隙之間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當下驚喜的剛想開口,可在看清他冷若冰霜的麵容時猛地住了嘴,一顆心忽然涼了,那驚喜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

他的目光竟是那麼冰冷,那麼無情,甚至是可怕。

孟澤坤就這樣靜靜站在人群外,冷冷的看著那個被卡在汽車中滿身狼狽的女人,一動也不動。

初聽到她的呼救聲時他是震驚的,可當看車中的人時他更加心寒,紅色跑車,那是在他背後衝過來的,她,應該是要撞死自己吧?

嗬嗬,今天老天果然厚待他,給了他這麼多難以承受的‘驚喜’。

真沒想到,他以前厭惡的人救了他的命,而以前處處嗬護的人,卻想要了他的命。這世界真可笑,不是嗎?

孟澤坤注視著一臉震驚的望著自己的宋嘉美,唇角忽的緩緩勾起一抹冷厲的弧度,然後在她乞求的目光中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既然她那麼想要他的命,那他又為什麼要救她?

宋嘉美眼睜睜的看著離開背影,呼救的聲音哽在喉間怎麼發不出,直至看著那背影消失在人群外,她突然笑了,笑的那麼絕望,那麼蒼涼。

他從來不知道,她到底有多愛他。

或許一開始她隻是為了要搶走宋安然在乎的東西而靠近他的,可慢慢的,她發現自己漸漸離不開他了。所以,她才處心積慮的去汙蔑安然,詆毀安然,就是為了讓他能討厭了安然,自己才有機會可趁。可麵對自己變相的汙蔑,他從來都是淡淡一笑,就算他對安然有什麼意見也什麼都不說,不說離開,不說放棄,直至她費盡心思爬上他的床,直至故意設計了安然,讓安然發現兩人的關係,他才說了那句放棄。

她以為,他最終還是愛她,否則也就不會為了自己而打了安然,放棄了安然。可她錯了,安然離開後,他變得沉默寡言,再也沒有對他露出過笑容,甚至兩人同床而臥的夜裏,他夢裏喊得名字都是安然。不但如此,他還漸漸的開始疏遠她,遠離她。

她憤怒,她嫉妒,她恨,為什麼她在乎的男人要那麼在乎她的死敵?所以她出去尋歡作樂,混跡在各種男人的懷裏。可她發現,自己依然不快樂,直至她發現自己懷孕了。

雖然她也不知道這孩子到底是誰的,可她願意賭一賭,堵他在乎孩子的心。果然,他是在乎孩子的,為了孩子,他第一次說出了要娶她的諾言。那時,她是驚喜的,原本以為從此之後,他會慢慢收回心放在自己身上,可她錯了,他依然早出晚歸,偶爾回來跟她說話,也隻是關於孩子的。他是在乎孩子,但他眼中依然沒有她的存在。

那時,她慌了,她害怕這個孩子不是他的,害怕有一天他發現這孩子不是她的之後,會怎樣對她。所以,她設計了那場流產的事情,原本是想一石二鳥,卻沒想到真相竟然會被揭露的那麼快。

那時,她從他的眼裏看到了憤怒、鄙夷、恨、那讓她無地自容的心頭發顫,她是愛他呀,宋家已經完了,他怎麼能說走就走,說不要她就不要她了?

可他卻再也不見她,甚至縱容那些名流貴婦侮辱她,原本她以為自己默默承受了這些,他便會回心轉意,可他沒有,不但沒有反而還對她避如蛇蠍,一轉身則出現在安然所出現的場合,每次跟蹤著他看著他那麼遠遠的望著安然,眼中盡是愛戀與憤怒的樣子,她心中漸漸升起了一種恨意,特別是當看到他對安然的糾纏時,她心中的恨就更濃烈了。

她要讓這個男人付出代價,她要他死,隻有他死了,才會屬於她。所以她開著車衝了出來,可沒想到事情竟然變成這樣子,他被安然救了,而自己卻變成了這樣子。

宋嘉美閉眼輕輕的笑著,感覺著生命的流逝,一滴晶瑩的淚緩緩沿著臉頰滑落到唇中,第一次嚐到了苦澀的味道。

最終,她還是什麼也沒得到,他根本就不在乎她,甚至連她的生命都不在乎。

醫院裏,安然手端一隻藥碗,狠狠瞪著那個躺在病床上愁眉緊鎖的男人,眸子裏滿是霹靂啪啪作響的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