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上官璿便催促著霸王花去跟肖父告別。她覺得既然事情都解決了,不如趁早離開肖家,也省的在這裏肖父看著他們生氣,畢竟給人家惹出了那麼多亂子,總是賴在這裏總歸是不好的。

霸王花和上官璿來到了前廳,準備跟肖父道歉順便告辭,卻發現前廳裏早已施施然立了一個人,那人身形挺拔,一頭墨黑的長發被一根發帶簡單的束起來,一身灰色的長袍穿在他身上顯得十分合適。

霸王花一看到立在前廳人的背影,便立即調頭想要回房間去,上官璿眼神一轉,瞥了廳裏的人一眼,反手拉住了想要逃跑的霸王花。

“你跑什麼?這廳裏的人又不是什麼豺狼虎豹,你怎麼怕他怕成這個樣子。”上官璿有些好笑地問霸王花。

“那確實不是什麼豺狼虎豹,可是那是我的師父啊。他等在那裏,一定是要等著把我捉回去的。”霸王花壓低了聲音跟上官璿說,一邊說還不時一邊瞟肖泉一眼,生怕肖泉轉過頭來發現了她,那時候,她可是插翅都難逃啦。

“你怎麼就知道他是來把你捉回去的,沒準他壓根不是在等你的。”上官璿捏了捏霸王花的手,想叫她放鬆一點。

“這……”霸王花被上官璿這麼一說,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猶豫,但隻見她轉了轉眼珠,想了想說:“可不管怎樣,我師父在那裏我就不想過去。”

上官璿默默在心裏歎了口氣,就看霸王花對他師父怕的要死的態度,肖泉的心意,想要讓她體會到,可能真的是有千山萬水的阻礙了。

感覺到霸王花想掙開她的手開溜,上官璿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握著她的手腕將她拉到了前廳裏。

他們兩個進來以後才看到,前廳裏不止站了肖泉一個人,此時肖父正在他對麵站著。看到他們進來,肖父收斂了臉上外露的不舍之情,向他們點了點頭,算作是打了聲招呼。

上官璿回了禮以後,知趣地拉著霸王花站到一邊,靜靜地等著他倆把事情說完。

“泉兒,真的要非走不可嗎?”肖父的聲音裏帶了些滄桑,即使是上官璿,也聽得出他語氣裏深深的無奈感。

原來肖泉是在跟肖父告別。

“是的,父親。”肖泉背對著上官璿,她不知道他的臉上是怎樣的表情,但是聽這句話的語氣,想來應該是一臉堅定吧。

肖父看了上官璿和霸王花一眼,眼神裏流露出已經盡力克製的難過,大概是外人在場,肖父不好再多說什麼,卻隻是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這口氣歎的讓人心頭一顫。

肖泉看到這樣難過的父親,心中也覺得不是滋味。畢竟他離家十年,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卻隻是待了一待便又要離開。父親十年盼子歸,兒子歸來,卻這麼快又要離去。

他走到父親身邊,幾年不見,記憶裏偉岸的父親,現在竟然沒有他高了。他皺了皺眉,卻也隻能向父親拱手道:“泉兒自知不孝,這麼多年來沒能常伴您的膝下,如今歸家卻馬上又要離開。可是,父親您也說過,好男兒誌在四方,我想趁年輕雲遊四海。望父親理解。”

肖父看向肖泉,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最終隻是低下了眼,拍了拍肖泉的肩膀。

上官璿和霸王花見肖泉退到了一旁,便走上去跟肖父道了別,肖父一心想著將要離家的兒子,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應和他倆人,便隻是草草地敷衍了事。

解決了告別的事以後,上官璿和霸王花便跟肖泉一起出了前廳。

回來的路上,霸王花一直怯怯地低著頭,她時不時地偷偷瞥一眼肖泉,生怕他下一秒就硬把自己綁回穀裏。

卻沒想到,肖泉一路上根本沒說話,連看都沒看她一眼,隻是徑自走自己的路。

肖泉隻是到了分開的地方時,回頭看了上官璿一眼,說了一句:“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