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蓉早已在外麵哭得不成樣子,但卻是高興的淚水。
偃江遠見狀,頗為無奈地道:“讓女子哭成這樣,裏麵那兩位也真是過分。”
吟蓉泣不成聲,隻是連連搖頭,好半晌後才道:“偃先生,謝謝你,把他帶回來,帶到容宣的身邊。”
她的話令偃江遠注視好一會兒,忽地歎一口氣道:“君姑娘,我總算知道為何你始終不肯嫁人了。”
吟蓉聞言一怔,卻聽偃江遠後半句話道:“你的心,其實並不是給了其中一個,而是同時分給了他們兩個,是不是?”話音落下,偃江遠也沒等吟蓉回答,又道:“無論如何,人活著就好,隻要活著,就還有希望。”他長長歎了一口氣道,這句話他直到今天才敢說出口,擔了許久的一顆心,總算又能放下來了,雖然宮裏不會永遠風平浪靜,總算也能偷得片刻悠閑,人生,不也是一樣嗎?
但成胤還是毫無道理地陷入了昏迷,不過也並非毫無道理,據偃江遠說是心情起伏太大,又因為久病的緣故,一時調整不過來,又因見到周君延似是放下了一顆心,身體直接陷入休眠,周君延二話不說接下了成胤的批閱奏章的工作,雖然時隔一年半他已經不再是丞相,但又因成胤根本沒有再另找丞相的意思,加之玉璽就在周君延觸手可及的地方,於是這件事也變得順理成章,不過成胤昏迷一事仍是瞞了下來,直到早朝缺了好幾天之後,有臣子實在忍不住了幾次求見成胤,吳已才透露成胤病倒之事,好在第六天的時候成胤總算醒了過來,於是也就沒必要說出這幾天到底是誰在處理政務一事,因為他們並不知道成胤到底昏迷了多久。
成胤醒的時候,周君延就在一旁,他睜開眼睛又閉上眼睛,好一會兒,才又睜開,然後籲出一口氣來道:“太好了,你還在。”
“嗯,我在。”周君延輕輕地道。
“我沒有在做夢吧?”成胤又道。
周君延搖頭,他始終是把成胤拋下太久,才會讓他如此不安,微微歎一口氣,周君延道:“容宣,不是做夢,我們的噩夢已經過去了,會慢慢好起來的。”
“原來還有這樣一天……我從前盼著卻又不敢去期盼……”成胤低低地道著。
周君延伸出手來,握住成胤的一隻手道:“我也是一樣,我有時候會想到過去,卻又總是掙紮著出不來,結果讓你一並那麼痛苦……”
成胤反過來握住他的手,緊緊的,他搖頭道:“隻要還有這樣一天,多大的痛苦都是值得的。”
周君延因他這句話而動容,他看著成胤道:“還記得皇奶奶是怎麼說的嗎,你果然是最適合做皇帝的人,因為你有著最寬厚的胸懷。”
成胤自己並不那麼覺得,他搖著頭道:“並不是那樣,我隻是……”他隻是背著沉重的負荷,不知該如何放下來罷了。
因周君延提到了太皇太後,成胤又忍不住看他道:“江遠告訴了我,你原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