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很久以前有一個天神叫做蚩尤,他因為反抗天帝,被鎖住手腳拘禁起來。後來他掙脫了,把沾滿血跡的手銬腳鐐拋棄在宋山上,就化成了血紅的楓樹。”
“最後他打敗天帝了嗎?”弄玉好奇地追問。
“沒有,最後他被天帝殺死了,所有的人都說他罪有應得。”一絲悵惘從蕭史挑釁的語氣中飄離出來,父親王子夜,其實正是重蹈蚩尤的覆轍。“你說,他是不是一個愚蠢的壞人?”
“我想,壞人的血不可能化成這麼美麗的楓樹。”女孩沉思著回答道,沒有注意到蕭史臉上意外的表情——他所等待的並不是這樣友善的答案!可越是這樣意外的友善,就越是顯得虛偽,不是麼?
伸手從地上采了一朵鮮紅的花兒,攤在手心,弄玉認真地說:“我希望死後,我的血能變成紅莓花。”
“為什麼?”蕭史有些迷惑地問。
“因為隻有最純潔的血,才能凝結出這樣純淨鮮豔的紅色吧。”
蕭史看著她雪白的手掌上一滴血珠般鮮豔的花朵,嬌小而豔麗,不由心中一緊,觸動了一種隱隱的不安,強打著精神道:“我還有些事,必須走了。”
“不許走!”弄玉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抬起眼睛望著他。他的臉早不像夢中那般結滿嚴霜,而是透出一種溫潤如玉的柔和,可是那雙眼睛,卻依舊那麼鋒利,仿佛有著一種斬斷萬物的淩厲決心。“你簫聲裏的天池真美,能不能帶我去看看?”雖是詢問,她的口氣卻不容推卻。
蕭史不露聲色地盯著她,仿佛想看穿她嬌柔神態下的真意,終於,點了點頭。
“今天晚上好嗎?”弄玉得寸進尺地試探著,突如其來的快樂快要將女孩的心淹沒了。
“以後吧。”蕭史口氣有些煩躁。
“就今晚,好不好?”刁蠻的女孩輕輕扯動他的袖子,沒有注意他臉上細細滲出的汗珠。
為什麼一定是今晚?濃重的陰影飄過來,然而還沒來得及拒絕,一陣突如其來的虛弱感覺驀地攫住了他的全身。蕭史心神一凜,猛地抽出衣袖,頭也不回地衝出了楓林。
“今晚我等你——”弄玉的聲音,隱隱的,卻回蕩在腦海中。
蕭史腳步加快,在毫無遮擋的日頭下奔跑,汗水漸漸濕透了衣衫,腳步也越來越虛浮。暑氣像繩索一樣勒住了他的咽喉,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等他終於跑進王宮貯冰的地窖,便一頭伏在巨大的冰塊上,不動了。
“火神的子孫,如今卻經不得熱氣,可憐哪。”忽然有人造作地歎息。
蕭史抬起頭,才發現冰窖中還坐著一個女人,正用一把小刀細細地刻著冰花。她長著一張看不出年紀的美麗麵容,雖是秦國貴族的裝扮,蕭史卻能感覺到她身上散發的靈力。
“你是誰?”蕭史戒備地問著,站直了身體,幸好冰窖中的寒氣已很快恢複了他的精力。
“為什麼?”
“很久以前有一個天神叫做蚩尤,他因為反抗天帝,被鎖住手腳拘禁起來。後來他掙脫了,把沾滿血跡的手銬腳鐐拋棄在宋山上,就化成了血紅的楓樹。”
“最後他打敗天帝了嗎?”弄玉好奇地追問。
“沒有,最後他被天帝殺死了,所有的人都說他罪有應得。”一絲悵惘從蕭史挑釁的語氣中飄離出來,父親王子夜,其實正是重蹈蚩尤的覆轍。“你說,他是不是一個愚蠢的壞人?”
“我想,壞人的血不可能化成這麼美麗的楓樹。”女孩沉思著回答道,沒有注意到蕭史臉上意外的表情——他所等待的並不是這樣友善的答案!可越是這樣意外的友善,就越是顯得虛偽,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