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遠處,一個首領模樣的人帶著一群隨從走了過來,“你們動作快一點,下次我們不會再等了。”
“大吏,是這個人在搗亂……”那兩人見無法阻止閼,憤憤然地走到那首領身邊去。
“你是黃族人?”那首領忽然認出了閼身上所穿的淡黃色衣袍,立時警覺地問道。
閼沒有回答,隻是定定地注視著草席下露出的軀體,忽然一側頭,胃中一陣翻騰——被草席裹住的,是怎樣一個駭人的身體!那根本不能算是一個人,隻是一層黧黑的薄皮蒙在死去多年的骨架上而已,偏偏那雙灰色的眼睛還漠然地瞪視著眼前的一切。閼根本不能設想,一個人居然能瘦成這個樣子,瘦得能讓看到他的人心髒緊縮,以為正身處噩夢之中!
“他是黃族人?真的是黃族人?!”圍觀的人群見閼並不反駁大吏的話,立時如同一勺水倒進了沸油之中,激憤地騷動起來, “就是黃族人把我們害得如此淒慘,我們一定要報仇!”
“對,報仇!揍他!”霎時不少人圍了上來,衝著跪坐在地上的閼拳打腳踢。
由於具有神人的身份,凡人的拳腳打在身上閼並不感覺疼痛。他隻是用手捂住口鼻,壓抑著胸口一陣陣惡心,定定地注視著眾人寫滿仇恨的枯瘦麵孔。
雖然身體沒有受到損傷,可閼的衣領卻被眾人在混亂中拉扯開來,露出了左肩,霎時一片光彩閃爍,眾人眼前都是一花。
“都給我住手!”那首領分開眾人,走到閼身前,揉了揉眼睛,臉上的表情驀地由懷疑而到震驚,大叫一聲“神啊”,撲通跪在了閼的麵前。
“大吏,他是哪門子的神?”眾人見首領前倨而後恭,不由都大是驚訝。
“勇敢仁愛的火神啊,我們盼了三百年,您終於再度降臨了!您一定要振救譙城,振救我們炎族啊!”大吏磕完頭,見閼隻是呆呆地坐著並不回答,趕緊回頭向眾人罵道,“你們都瞎了眼嗎,居然沒有看到火神爺爺肩上畢方鳥的神跡!他老人家顯聖定是來振救我們的,還不快跪下求他老人家的寬恕!”
眾人一聽,都是大驚失色,連忙接二連三地跪在地上不住磕頭。
“不必如此。”閼恍如驚醒般答了一句,直起腰,伸手覆上了那垂死之人的麵部。過了一會,他才站起來問道:“你們為何如此饑饉?又為什麼要背井離鄉?”
“還不都是黃族害的!”大吏滿腔憤恨地道,“他們把我們炎族趕到這東海邊的圈禁地後,不滿我們又重新繁衍生息,竟用了妖法,引海水淹沒我們炎族的土地,毀去我們的糧食和牲畜!譙城再過一會就會被海嘯吞沒了,可憐滿城百姓饑寒交迫,甚至不知要遷徙到何處去……”
“海嘯……一定是黃族引來的?”閼有些懷疑地問。
“不是他們還能是誰?我們已經在這裏生活三百年了,偏偏這些年東海海嘯連連,已經淹沒了炎族三分之一的土地,而我們又無法越過結界遷徙到黃族的土地上去,隻能眼睜睜地等著海水一步一步淹上來——這不就是黃族存心要滅亡我們嗎?”眾人七嘴八舌地說著,神情間都是悲憤萬狀。
“怎麼回事?”遠處,一個首領模樣的人帶著一群隨從走了過來,“你們動作快一點,下次我們不會再等了。”
“大吏,是這個人在搗亂……”那兩人見無法阻止閼,憤憤然地走到那首領身邊去。
“你是黃族人?”那首領忽然認出了閼身上所穿的淡黃色衣袍,立時警覺地問道。
閼沒有回答,隻是定定地注視著草席下露出的軀體,忽然一側頭,胃中一陣翻騰——被草席裹住的,是怎樣一個駭人的身體!那根本不能算是一個人,隻是一層黧黑的薄皮蒙在死去多年的骨架上而已,偏偏那雙灰色的眼睛還漠然地瞪視著眼前的一切。閼根本不能設想,一個人居然能瘦成這個樣子,瘦得能讓看到他的人心髒緊縮,以為正身處噩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