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階下囚(1 / 3)

那樣從來不曾被人真正理解過的承鈞,應該一直是孤獨的吧。務相在桌案前坐下來,手裏握住了筆,開始繪製丹城的地圖。然而繪著繪著,他猛地拋開了筆——這地圖,是威脅到丹城中承鈞安危的利刃啊,自己怎麼可以,一筆一筆地將承鈞推入絕境?

大長老回來的時候,看見的務相就是一幅失魂落魄的模樣。而他麵前的羊皮紙上,隻有寥寥幾筆看不出形狀的線條。

“務相,你還是執迷不悟嗎?”大長老恨鐵不成鋼地斥責道。

務相緩緩地抬起頭來,神色憔悴:“我還是沒有想清楚,自己究竟該怎樣做。”

“那好,我就讓你在這裏好好想清楚。”大長老鐵青著臉道,“不過我告訴你,溟族對丹城的總攻明天就開始了,你不肯畫這地圖,自然還有別人可以畫。我明天來問你的決定。”說著,大長老猛地關上了門,在外麵落了鎖。

這便是監禁了麼?務相抱住頭,重新把雙肘支撐在桌案上。由於服用了封丹國大祭司藥丸的緣故,他不會感到饑餓幹渴,然而那種不知何去何從的茫然卻比饑渴更讓他神思衰竭。

第二天一早,大長老再次進入大廳,看到務相已經伏在桌上睡了過去,畫了幾筆的羊皮紙被揉成一團扔在地上。

推醒務相,大長老失望得有些惱怒地道:“你怎麼變成這樣子?”

務相睜開眼,目光中滿是倦意,眼圈卻是烏青。他似乎過了一會才反應到大長老的來意,直起身道:“我無法承擔背叛巴族的罪名,卻也無法對抗承鈞。”

“那好,你也不適合呆在這裏了,省得祖先們為你的優柔寡斷而羞恥!”大長老招了招手,門外便走入一隊巴人青年:“把務相找個地方關起來,他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放他出來。”

聽了大長老的話,務相默默地站了起來,跟著那隊巴人青年走出議事大廳。低著頭不去回應那些青年的疑惑或者惋惜的目光,務相一路穿過村落,直到走進半山腰一個狹小的山洞中。

徑直走入洞中坐下,務相無言地看著佩著飛劍的青年們將洞口守住。然後他將頭靠在身後的石壁上,閉上了眼睛。既然無法選擇,就讓他逃避一下——也好。

“我隻是來看看他,又不是劫獄,你們緊張什麼?”慶宜的聲音驀地從洞外響起,“務相哥,我來陪你說說話。”

務相睜開眼,看見慶宜半蹲半跪在洞口,不顧守衛們的飛劍在他身邊晃來晃去。

“我很好,你回去吧。”務相淡淡地道。

“務相哥,我是來告訴你,溟族果然開始進攻丹城了!”見務相的眼睛亮了亮,顯然對自己帶來的消息有興趣,慶宜連忙說下去,“雖然我們被困在結界裏看不到戰況,但丹城方向卻傳來了打雷一樣的喊殺聲,天邊還有不少流動的火光,想來是封丹人想用火箭來燒化溟族士兵的身體吧。不過溟族人也喜歡使箭,限我們巴族十日內打造出二十萬支羽箭來。溟族還帶來了投石車,正驅趕著俘虜的封丹國人在山中開采石料。那些封丹人的哭聲站在結界邊緣都可以聽得見……”

那樣從來不曾被人真正理解過的承鈞,應該一直是孤獨的吧。務相在桌案前坐下來,手裏握住了筆,開始繪製丹城的地圖。然而繪著繪著,他猛地拋開了筆——這地圖,是威脅到丹城中承鈞安危的利刃啊,自己怎麼可以,一筆一筆地將承鈞推入絕境?

大長老回來的時候,看見的務相就是一幅失魂落魄的模樣。而他麵前的羊皮紙上,隻有寥寥幾筆看不出形狀的線條。

“務相,你還是執迷不悟嗎?”大長老恨鐵不成鋼地斥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