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發生什麼事了?”
千呼萬喚的警察終於出現了,大漢連忙鬆開手,顧淺溪這才得已站起來。這隻能算一場民事糾紛案,警察調節一下就不會有多大問題。但是當時很多人都是看著顧淺溪說完話,氣的那個人吐白沫的,顧淺溪不得不被拉著去做了口供。
好在急救室那邊也傳來了消息,這個男人因為長年吸毒,身子已經垮了,並沒有其他大礙。潛台詞就是,不關她顧淺溪啥事。而且醫院這邊也下了通知,讓婦女趕緊去把治療費交一下,不能拖延。
婦女嚇得渾身發抖,指著顧淺溪說,“俺兒是被她嚇得暈倒的,你們不找她,來找俺。俺沒錢!”
警察冷笑一聲,調取了監控錄像給她看,“你當這裏是菜市場,在醫院這樣的公共地方,不聽勸阻高聲喧嘩是要坐牢的!”
婦女一懵,看著錄像,裏麵自己的行為都被拍的一清二楚,不由臉色一白,“俺……俺交錢就是了。”
“這已經不是你交不交住院費的事了!”警察說著,將東西合上,“好了,麻煩這位李女士跟我們回警局一趟。”
婦女嚇懵了,半天不敢說一句話。
警察錄口供是在臨時借來的醫生辦公室,把幾個關鍵人物都留下做了口供,等輪到顧淺溪時,剛進行到一半,門忽然被人推開了。警察頓時不滿的喝了出聲,“你是誰?沒看見我們在辦公嗎?”
顧淺溪疑惑的回頭,就看見蘇承墨和司徒安然站在門口,兩個人直接無視了警察的話。蘇承墨定定的看著顧淺溪,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六點,你該吃飯了。”
顧淺溪有點被天雷劈中的感覺,這算什麼事?他們倆人闖進來,難道隻是來提醒自己該吃飯了?
警察的臉色很難看,“你們究竟是誰?”
司徒安然笑著走了進來,手撐在桌子上,揚唇一笑,“我們不會打擾你們辦公,但是你們的口供應該也差不多了,要是還沒完事,那就等病人吃完飯再說。”
本來無論是司徒安然的談吐,還是他的氣質,平常的人都會忌憚幾分。可偏偏這貨今天又穿著一身的嘻哈服,他耳朵上還打著耳釘,盡管頭發沒染沒燙,看起來也不像個大好青年。
警察臉色陰沉了大半,有個警察直接拍桌而起。“他打擾警務人員辦公,把他捉起來。”
顧淺溪歎了口氣,扯了扯司徒安然,可是剛動手,自己就被人送後麵拉了起來。是蘇承墨,他抬起手腕,放在顧淺溪的麵前,重申了一遍。“六點,你該吃飯了。”
說著,另外一隻手還揚了揚拿著的食盒。
“可是……”
顧淺溪還沒說完,蘇承墨蹙緊眉頭,繃著臉沒說話。但那副模樣擺明了就是你敢拒絕一下,我就要發怒的表情嘛!
顧淺溪有些無語,看了眼正在周旋的司徒安然,索性隨著蘇承墨的腳步走了出去。
這一層樓本來就人來人往的,還有不少人都坐在這裏等待排隊,甚至有些人都站在旁邊等著。蘇承墨往那凳子上一坐,以他為原點周圍一米的半徑內,都沒有人敢坐過去。
蘇承墨將食盒打開放在她手上,顧淺溪有些不自然的想合上食盒,“回病房再吃吧。”
蘇承墨一臉嚴肅的搖頭,“老四說你胃不好,必須準點吃。”
顧淺溪微囧,吞咽手裏的飯菜時,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蘇承墨竟然就這麼荒唐的把錄了一半口供的自己帶了出來,而原因僅僅是六點了,她該吃飯了,顧淺溪不知道她究竟該哭還是該笑。
怕司徒安然的態度會引起一些事端,顧淺溪連忙扒拉兩口想應付了事,可誰知蘇承墨忽然揚手拿走她的勺子。
顧淺溪一愣,不解的看著他,蘇承墨還將食盒拿了過去,淡定自若的舀了一口飯菜遞至顧淺溪的唇瓣邊。“老四說,你的胃不好,要細嚼慢咽。”
他這是要喂她?顧淺溪登時兩頰飛起一抹紅霞,旁邊那群人的目光讓她尷尬非常。推了推他的手,“我自己來就好。”
蘇承墨揚眉,沒讓她把勺子拿回去,淡淡的開口。“張口。”
顧淺溪糾結著眉,一時拿不定蘇承墨究竟是什麼意思。僵持了約莫一分鍾,顧淺溪本以為蘇承墨會爆炸脾氣,沒想到蘇承墨動了,他把勺子放回了食盒裏,然後放在她的腿上。
顧淺溪微微一怔,他這是妥協了?蘇承墨這樣的態度就跟前幾天晚上一樣反常,那天晚上他帶著自己去了直升機見證了他的手段,逼著自己跟他做了交易。那麼他現在這樣的妥協,又是為的什麼?顧淺溪心裏惴惴不安的很,為了掩飾不安,她埋頭吃著食盒裏麵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