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190章 ‘有我’和‘我在’(1 / 2)

雖然他脫了衣服後,那股香味沒有了,但是顧淺溪依然覺得惡心。用手撐著他的胸膛,努力拉開兩人的距離。蘇承墨悶哼一聲,臉色蒼白了幾分,一股血腥味傳來。

懷孕之後的顧淺溪,對氣味特別敏銳。而且她隻感覺手上似乎有點不對勁,低頭望去,隻見他的胸膛竟然是裹著紗布的。而借著外麵綻放的煙花,她清晰的看見那白色的紗布上開始暈開了點點猩紅。

蘇承墨一直緊盯著她的臉看,期望能夠看到一絲心疼。可是顧淺溪隻是微愣後,露出的,是一絲譏笑。“你這傷疤果然永遠都好不了!”

“你就這麼期盼我的傷疤好不了?”不知為何,蘇承墨壓根控製不住自己的怒氣,聲音涼的仿佛屋子裏的暖氣也失效了,跟外麵的寒冬臘月一樣。

顧淺溪臉上嘲諷的笑意更濃,望著他的眼,一字一頓緩慢開口。“以後我如果再背信於你,那就讓我這道傷疤永遠都好不了!”

蘇承墨胸口一鈍,痛的心發寒。

“你莫非又忘了?那需要我提醒你,這句話在什麼時候說的嗎?”顧淺溪望著他,手撫在他包紮傷口的紗布上。指尖感受著上麵的溫熱,心也在扯疼著。可是這一個月來的自閉,她無師自通了一門本領,越是心痛她越是可以笑得歡快,笑得讓全世界的人都以為她沒有了心肝。

“那天你在離他們那神靈最近的地方,指天發誓,信誓旦旦的說,‘隻要我蘇承墨還有一口氣在,以後就沒人再能夠傷害的了你們母女。如有違背,就罰你生生世世,不得善終’。”

“我問你,我還可以信你嗎?你拉著我的手,把這裏的傷口扯開了,用那血淋淋的鮮血說了這句話。”顧淺溪邊說邊笑,唇角的笑意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溫暖。顧淺溪眼睛灼灼的看著他的傷口,輕嗬一聲。“所以啊,你這傷口,隻怕永遠都好不了了!”

“顧淺溪!”蘇承墨怒喝一聲,一臉受傷的看著她,“我的傷口好不了,你很高興是嗎?”

顧淺溪收斂笑容,極其認真的點頭,“因為這是背信的人,該有的懲罰!”

蘇承墨的眼瞬間充血,緊繃著臉看著她,咬牙切齒的開口。“我沒有背信於你!”

“是嗎?隻要她一出現,你的這裏、這裏以及這裏……”顧淺溪說著,摸著他心髒所在的位置,又拂過他的眼睛,最後停在他的腦袋上。“心裏隻有她,眼睛裏也隻看得見她,腦袋裏容不下其他任何東西!她一出現,你答應的話就統統不作數了,不是嗎?”

“顧、淺、溪!你別再說了!”蘇承墨惱火的,恨不得要將眼前這人搓碎了,看見她這笑容,他比被人揍了還要難受。

“為什麼不能說?是因為我都說對了,說到你心坎上了嗎?”顧淺溪看著他冷笑,“你答應說沒人能夠傷害得了我們母女,結果偏偏就是你,不顧我肚子裏的孩子,強行逼迫我抽了400cc的血!你答應說沒人能夠傷害,結果我別人注射了病毒,你們甚至都互相瞞住不讓我知道病毒有什麼影響,不讓我知道會不會影響到孩子!你答應說沒人能夠傷害,可是偏偏就是你,傷害的最深!”

“你說不會讓人傷害我母親,可是我母親就在我眼前,眼睜睜的被大火燒死!她偏偏就在我眼前,被燒得隻剩下一具黑炭般的身體!她偏偏就在我眼前,被終結了自己這一生!”

“而那時候,你在做什麼?說好會保護我們母女,說好不會讓人傷害我們母女,說好讓我忘記阿婆的語言的人,是誰?都是你!可是請問,你當時在做什麼?”

顧淺溪的胸口疼的一直扯痛著她所有的神經,她喘著氣把這些說話,憋著心口泛起的酸意,看著他。望著他的臉,望著他那雙漲紅的雙眸,望著他微張著卻半天說不了一個字的唇瓣!

顧淺溪輕輕一笑,笑的淒涼。到這個時候了,結果她竟然還是沒出息的在等他,等他的一句解釋!隻怕這個世界上,真的找不到比自己更賤的人了!“忘記了嗎?那我來告訴你,你當時在做什麼!我媽被大火圍困時,你在醫院守著你的心上人,你在那兒惶惶不安的擔憂她會出事,你在那兒因為擔憂暴躁的扭斷欄杆打碎玻璃!”

“我媽在大火裏被燒成黑炭時,你在旁邊接著電話,你就在旁邊眼睜睜的看著我媽的屍體,看著我哭得傷心欲絕!這一幕,好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