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的太突然了,突然到她都沒有察覺,就差點一個踉蹌絆倒在地上。顧淺溪驚駭不已,難不成是這個房間裏放過什麼藥,她不小心聞到了才會全身發軟嗎?可是房間裏並沒有任何的香味啊!
她像是早已料到般,躲開顧淺溪揮動的刀子,給了她喂了一顆藥,掐著她的下巴然後猛地一拍,將那藥不容顧淺溪反駁的,被逼著吞了下去。
服下後,她滿意一笑,從顧淺溪的手裏將那刀子拿開了,有些嫌棄的蹙起眉頭,“我還是不喜歡玩刀子,但是他說了,讓我學你……所以我再不喜歡又能有什麼辦法呢?誰叫我隻是你的一個複製品呢。”
顧淺溪敏銳的抓住了她話裏的意思,他讓她學自己?他是誰?男的還是女的?還有……她是自己的一個複製品?
她捧著自己的臉,在鏡子裏晃動了下,瞅著自己,長長的喟歎了一聲。“有時候啊!真的想把這張臉劃了,這樣我就不用再裝你了。裝你……可真累!”她嫌棄的撇著唇。
“你是誰?”顧淺溪開口問道,可是聲音啞然,她竟然隻張了張嘴,那聲音就湮滅在了她的喉嚨裏。
“我是誰?我不就是你咯,顧淺溪!”她看著顧淺溪,眼底的焦距漸漸渙散,像是陷入某種回憶般開口,“仔細一算,我竟然學了至少十年的你。你知道這十年來,我每天的任務是什麼嗎?除了看你的錄像,還是看你的錄像。錄像裏麵,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要學習不下一百遍,將你每一個轉音,每一個音調,甚至每一個字說話是什麼神情,都要學的爐火純青才行。”
“每天不能多吃,每一頓都有人計算著份量,精確到毫克。每天隻能呆在一個密閉的房間裏,看著你的錄像,一遍又一遍。沒有朋友,沒有親人。你的麵皮戴的久了,我甚至都不記得,自己本該是什麼樣了……”她說著,眼神幽幽的望了過來。那副空洞的模樣,真的跟顧淺溪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
“十年,至少3560個日日夜夜,沒有假期,陪伴我的隻有你的錄像,和那冷冰冰的鏡子朋友。你說……我可悲嗎?”
顧淺溪頭皮發麻,全身汗毛倒豎。踉踉蹌蹌的離她拉遠了點距離,門把打不開,打開窗戶後,這裏竟是三樓,以她現在的體力,絕對無法安全著陸。
她一直站在原地,以一種看小醜的眼神一般望著顧淺溪,手上拿著刀子,在自己臉上比劃來比劃去,“我十年來每天都隻祈禱一件事,祈禱你早點game over,但是你為什麼就是隻打不死的小強,怎麼都不死,又那麼惹人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