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還在繼續,警察已經聯係了物業準備調取監控,為了防止其他不相關的民眾破壞現場,凶案發生的地方已經被圍了起來。

看薑瀟的情緒不太好,警察將她安排在了保安室中,以防有意外發生。

“這位先生,請問你是...?”

司空暻不顧阻攔,穿過人群,猛地推開門衝了進來。

他的衣服全部被淋濕,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雨水順著發梢和臉頰不停的滴落,微微喘著氣,眼中滿是擔憂。

這大概是薑瀟第一次見到如此狼狽的他。

她在看見司空暻的那一刹,所有的緊繃立刻鬆懈下來,站起來向他奔去,一把衝進了他的懷中,將頭埋了進去。

薑瀟沒有哭,她抓著司空暻的衣服,渾身顫抖,仿佛隻有靠近他才會安心一點。

司空暻來的太急,甚至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遠遠聽見警笛聲,心就像是漏了一拍,便什麼都顧不上了。

“沒事,瀟瀟,我來了。”他柔聲安慰道。

薑瀟沒有抬起頭,隻是縮在他的懷中甕聲甕氣地“嗯”了一聲。

見她這樣,司空暻隻覺得自己的心上仿佛紮了一把刀,刺痛入骨。

天知道他接到電話的時候嚇得心髒都要停了。

他輕輕拍拍薑瀟的背,卻不敢太抱緊她,怕自己身上的雨水弄到了她的身上。

薑瀟不知道她為什麼如此貪戀在司空暻身邊的這種安心,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下意識第一個想找的人是他。

她緩緩抬起頭,臉色極其不好,就連唇色都開始泛白。

就像一碰即碎的玻璃娃娃,令人憐惜卻又不敢觸碰。

司空暻抬起手,替她擦了擦臉上的雨水。

他的指腹冰涼,上麵還能隱隱感受到傷疤和繭,可是動作卻輕柔無比。

薑瀟有些緩過勁來了,她盯著司空暻的眼睛緩緩道:“你的睫毛真長,眼睛也好看,像寶石一樣,不靈不靈的。”

不知是著急的原因,還是淋了雨,司空暻的眼中有一層霧氣,染上了朦朧,眼眶發紅,五官比平日裏看起來更清晰。

此刻他的眼中,隻容的下一人,用目光描摹著她的模樣。

若不是場景實在不適合,旁邊的人都會忍不住駐足欣賞這一幕。

“暻總,薑小姐,又見麵了。”一個人終於不得不打斷了他們,是上次薑瀟遇襲時為他們做筆錄的那名警察。

不過這種見麵還是不要再來一次的好。

薑瀟鬆開抱住司空暻的手,她已經比剛剛好很多了,雖然頭疼還在繼續。

她多少年沒有像這樣失態過了?

“薑小姐,剛剛你的狀態不是太好,現在還能想起什麼遺忘的信息嗎?”那個警察問道。

本來不應該再強迫薑瀟再去回想,可是工作需要,他也沒有辦法。

薑瀟搖頭:“沒什麼別的了,我隻是在回來的路上偶然發現,當時周圍並沒有什麼人。”

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股涼意直逼她的心髒。

當時她太混亂又犯了頭疼,並沒有意識到一點。

根據屍體的狀態和血液的新鮮程度,很有可能凶手前腳剛走便讓她碰上了。

或者,根本就還在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