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暻抬頭看了一眼司空繡,那眼神恐怖無比,仿佛要將她扒皮抽筋。
司空繡看著薑瀟頭上的血,手有些顫抖,知道自己衝動之下闖禍了。
可是見薑瀟並沒有暈過去,她心裏的石頭稍稍落了些。
隻要人沒有出太大的事就無所謂,反正她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哪次沒有擺平?
不過回想了一下,幸好這個賤人擋了下來,剛剛那一下確實是她失控了,若是真的砸到了司空暻,恐怕不能善了,還會有麻煩。
“她願意替你擋的,可不能怪我。”司空繡仍然在嘴硬。
薑瀟“嘶”了一聲,司空暻的視線立刻回到了她的身上。
雖然砸破了頭,可是其實薑瀟隻是覺得有些頭暈。
還好她頭硬,剛剛扔過來的距離也不算遠,否則非砸出一個窟窿不可。
“瀟瀟,我馬上帶你去醫院。”他焦急道。
說著就要將她橫腰抱起。
“等等,我的東西!”薑瀟突然想到自己手上的東西,想要去檢查。
司空暻見她費力地向一個方向看去。
正是剛剛從她手裏摔到地上的東西。
薑瀟看著滿地的碎片,心中一沉,估計是凶多吉少了。
早知道她就多包裝一道了。
還沒有給司空暻看過呢。
司空暻一隻手抱著她,另一隻手將那東西撿了起來。
這麼一摔,隻剩下一個底座了,不過雖然有些小部件摔掉了,好在還能看得出主體。
那是用玻璃罩子罩著的一個微縮景觀,是初夏的場景,就連蝴蝶也栩栩如生,生機盎然。
裏麵還有兩個小人靠著坐在樹下,麵前擺著一個大蛋糕,很容易就能辨認出正是他們。
這兩個小人是薑瀟一點一點捏出來的,還好萬幸沒有磕壞。
代表薑瀟的小人正將屬於壽星的皇冠帶在代表司空暻的小人頭上。
薑瀟做的時候還特地使了點壞,在司空暻小人偶的鼻子上點了一坨奶油,看著有種別樣的可愛。
一切都是那麼明媚美好,就如這初夏一般。
“可惜摔壞了,本來空中有個太陽的,晚上的時候還能看到我做的螢火蟲呢,蛋糕上的蠟燭也是會亮的。”薑瀟有些可惜。
她並不是可惜自己好幾天的心血被摔沒了,而是可惜司空暻沒能看到最完美的樣子。
司空暻看著她搖搖頭:“足夠了,瀟瀟,已經足夠了。”
即使這種奢望的場景如泡影一般碎裂,隻要他的太陽還在,就算躲在陰影裏也沒關係。
他將薑瀟抱起來,柔聲說道:“我帶你去醫院。”
薑瀟注意到司空暻在顫抖,他完全是靠著最後一點理智在強撐,甚至有些不正常。
她已經數不清楚他遇見自己後有多少次像這樣害怕了。
司空暻極力克製著自己的暴躁,若不是薑瀟,恐怕他現在已經失控了。
司空繡卻企圖攔住他們:“不許走,你話還沒有說清楚呢!”
這個女人又沒什麼大礙,何必如此驚慌?重要的事情還沒有談呢!她可耽誤不起。
司空暻連眼神都沒有給她:“你最好...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