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初夏，到了這時候竟然有些涼浸浸的。
風一吹，路上的行人便紛紛裹緊了外套，將頭低得更深了。
碰到堵車，司空暻有些疲累地閉上了眼睛，揉了揉太陽穴。
他很久沒有像這樣麵對那些事情了。
到了樓下，他照例向上看了看，沒有亮燈。
鬧了今天這麼一通，她大概已經休息了吧。
早知道當日在電梯裏她問自己的時候，就不應該說那句話，或許就不會有今天這些事情了。
打開門的那一刻，司空暻停住了腳步，他眉頭微蹙，即使眼前漆黑一片，可還是立刻就發覺了不對的地方。
這股熟悉的香味是......
突然，客廳的水晶吊燈亮起，屋子裏立刻亮堂起來。
“surprise！”薑瀟的臉出現在了眼前。
她雀躍地舉起雙手，無數彩色小花和彩帶便自上飄落了下來，將司空暻包圍了起來。
司空暻第一次在薑瀟的麵前露出了有些懵的表情，讓她笑得更加燦爛。
“你......”
薑瀟從他麵前讓開，露出了身後的一切。
屋子被仔細布置了一番，掛上了氣球和彩帶，四處都充滿著熱烈的氛圍。
桌子上還有一個精美的大蛋糕。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薑瀟笑了起來，絢麗得晃眼。
司空暻替她摘下落在頭發上的花和彩帶，問道：“這是......”
“那個禮物隻是一部分啦，說到生日怎麼能沒有驚喜，沒有蛋糕呢？這是我特別準備的，怎麼樣？”
為了配合這些，薑瀟在能操作的範圍內在自己的紗布上也畫上了幾朵小花。
她是為了讓司空暻不要再自責和難受了。
司空暻看著她頭上的傷，紅了眼尾：“你......一直在這裏等我嗎？”
薑瀟點頭又搖頭：“我是想著一定要在你開門的第一時間蹦出來，所以就待在門口角落裏，不過等著等著就睡著了，還好我及時地醒了過來。”
“不然說不定會被你當成什麼歹人呢。”
“瀟瀟...謝謝你。”司空暻撫上薑瀟的臉頰。
卻說不出其他的話來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薑瀟注意到他手上貼了幾個創口貼，立刻抓住：“這是怎麼了？你們起衝突了？”
“沒事。”
司空暻的話剛說完，薑瀟便注意到了他另一隻手提的袋子。
正是她用來裝禮物的那個。
“我重新拚起來了，隻是沒有辦法徹底還原。”司空暻拿出了修複過後的模型。
換了一個全新的玻璃罩子，至於其他的部分可以看出是十分用心地在還原。
薑瀟看著心裏不是滋味，問道：“你的手是這樣傷的嗎？”
“我不是說你要是喜歡，我可以再做一個嗎？”
司空暻卻小心地收好，認真地回答道：“這是你送的。”
“以後每一年都會有的，隻要你還想要，我就一定會如期送到你手上。”薑瀟看著他的眸子，保證道。
“嗯。”
司空暻看著她，突然覺得心中的陰霾已經蕩然無存了，目光所及都是明亮。
是啊，他何其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