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夜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
洛清姝早已經練就了讀懂他心思的本領，說道：“這件事來的這麼突然，和你應該有關係吧，可是你不像是會無端這麼做的人。”
“是嬌嬌幹的？”她問道。
傅夜算是默認了，說道：“她被嬌縱的太過了。”
洛清姝雖也不喜傅容嬌，但自然不可能當著傅夜的麵數落她，隻是笑笑：“小姑娘嘛，心思雖然多倒也好懂，隻是這樣太莽撞了。”
“不過我倒覺得這不太像是她一個人能做出來的事。”
這便是她的高明之處，不需要把話直接說明，但稍稍提醒也同樣能夠達到想要的效果。
傅夜麵露不悅：“他們的手伸的太長了。”
他其實何嚐不知道能在這裏麵推波助瀾的人是誰？隻是這一次沒什麼必要管，但這不代表他就同意其他人肆意破壞他的計劃了。
“阿夜，你真的要通過薑瀟去尋找泠月弟弟的消息嗎？”洛清姝突然問道。
傅夜微微點頭：“這是目前唯一的切入口。”
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他問道：“怎麼了？”
洛清姝搖搖頭，眼神有些慌亂，隻能低頭掩飾。
“我隻是...隻是有些擔心。”
“擔心？”傅夜不明所以。
洛清姝突然有些激動地將手伸向他，可是猶豫之下又隻是輕輕地拉住了他的袖口。
“薑瀟說的話不一定就是真的，她的精神出現問題，很有可能記憶也會錯亂，也許那些根本就是她的臆想。”
傅夜見她拽著自己，有些不喜她的觸碰，可是看她現在虛弱的模樣，還是沒有拿開自己的手。
“不論如何，都該試一試，不能放過任何一種可能，這是泠月畢生遺憾，難道你就不想完成她的遺願嗎？”
被他這麼說，洛清姝顯然有些慌亂，不假思索地解釋：“當然想，我比誰都想找到攬星，隻是...隻是擔心薑瀟詭計多端，可能借此要挾或是什麼別的......”
傅夜對她的話並不認同：“或許薑瀟有可能記憶出錯，但是她不會是你說的這種人。”
他雖然哪哪都看不慣薑瀟，從心底不喜歡這樣的女人，可是她和那些耍小伎倆的女人不一樣，算是個需要正視的對手。
即便是要借此對傅氏出手，也不會用這種手段。
洛清姝從來沒有想過會從他的口中聽到這樣的評價，即便是她自己，都還從來沒有得到過這樣的評價。
她聲音有些顫抖：“是...是嗎？是我多慮了。”
傅夜總覺得她今天的樣子有些反常，不著痕跡抽出自己的手，說道：“好了，你別想太多了，泠月的弟弟我一定會找到，你別管了。”
似乎是明白自己無法說服他，洛清姝平複了心情，笑著開口：“好，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嗯，好好休息，我走了。”
傅夜像之前幾次一樣，就像是走個過場一樣，一點都不像是真的來探望病人的。
洛清姝捏緊被子，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季泠月那個女人為什麼偏偏就好像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