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醫生，還在忙啊？”
江院長進來，帶了盒水餃給她。薛慕春一愣，江院長道：“老婆做的，嚐嚐味道就好。”
薛慕春請江院長坐，將手邊厚厚一遝資料放在一邊，然後捏起顆水餃咬了一口，薺菜肉餡的，她笑說道：“江太太是北方人？”
“吃出來了？”
“我在北城念的大學。”北方人搟餃子皮的水準太高，南方人很難做出那個嚼勁。薛慕春做了幾次都沒做出過那個味道，現在再嚐這味道，還有點兒懷念那個時候。
江院長點點頭，看了眼那疊資料，說道：“薛醫生，這場手衍難度很大，你有幾成把握？”
薛慕春腮幫子塞得鼓鼓的，頓了頓，說道：“有幾成把握不好說，但依照現有的條件，都是減分。”
也就是說，假如手衍有八成幾率，那麼手衍室與助手人員影響，再要減低兩成，就隻有六成。如果是六成，那就……一半幾率都不到了。
江院長搓著手，擰著眉毛一臉愁容。“薛醫生，老實說，這是你成立診所之後的首戰，你應該找個難度第一點的。這要是不成功……”
薛慕春道：“高難度手衍既是危機，也是機會。如果我們做到了，那麼聖康在心外科的招牌就算是立起來了。如果隻是一般難度，其他醫院也能做，他們也不需要來聖康。”
這時，門口有人說道：“江院長的意思是，假如這場手衍失敗，對你個人而言，孩子的家屬可能會責怪你逞能，為了自己的聲譽不顧其他，而醫學界也會給你定義成一場充滿功利心的手衍。到時候，你的事業將一敗塗地，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兩人抬頭看過去，見邵靖川立在門口，手上拎著飯店打包盒。他看了眼薛慕春在吃的水餃，揚了揚眉毛。
江院長笑了下：“邵醫生來送晚飯，我這盒水餃做了電燈泡。”
邵靖川拎著飯盒進來，擺到桌上。“可不是麼，我這男朋友派不上用場，她是要休了我的。”
“你要這麼說，那我隻好討回來了。”江院長作勢要收回。他曾經在會上見過邵君健，那個人很嚴肅，難相虛，這位侄子倒是脾氣好，嘴甜會逗人。
薛慕春將水餃撈了回來，捏了一顆水餃塞進邵靖川嘴裏，笑說道：“這樣，不就能堵住他的嘴了。”
江院長嗬嗬笑，小情侶感情好，隻是……聽說薛慕春的前夫來頭不小？
他看了眼那正在蜜裏調油的兩人，心裏打了個頓，正晃神時，薛慕春忽然叫他。
“江院長，我有個打算。”
江院長提了提精神：“你說。”
薛慕春道：“聖康的那些個股東，在出資重建手衍室這方麵猶猶豫豫，但病人是不能等的。我手上有一筆錢，可以投進來。”
江院長一聽，眉眼舒展開來，笑容就要綻放出來。
投資這種事，本來就是一場博弈，就看對方能不能等，薛慕春為了自己的診所不能等下去，這是要自己蓋手衍室了。
隻是江院長的笑還沒掛起來，薛慕春下一句就給他凍上了。她說道：“我可以出資建手衍室，但這筆投資，算是我入股聖康，我所做的投入，院方折合成股權轉讓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