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05\b��:彼時,薛慕春考慮起了徐自行的建議,與仁康醫院接觸。
在這之前,她向尤美珍谘詢,是否可行。
還是在長尾山莊,兩個女人手執釣魚竿,等待著魚兒上鉤。
天氣轉熱之後,魚的活動多了起來,比起初春時,上鉤的魚多了不少。
尤美珍慢條斯理的將咬鉤子的魚取下來,放到水桶裏,再將鉤子甩了出去。
她看了薛慕春,道:“徐自行跟你這麼說,那就沒什麼問題了。”
薛慕春道:“之前仁康集團爭代理權,是邵君健一方主動,邵家要拿仁康集團的話語權。而現在,徐自行再提出來拿分銷代理,是徐自行轉換了角色,要拿話語權。”
所以,不是尤美珍說的沒有什麼問題。
她才沒那麼傻,徐自行幾句話就信了。
她唯一相信他的,就是這個男人說的——利益。
他是個崇拜利益的人,無論是什麼利益。
仁康集團,是幾方資本投資的醫療集團,若能得到話語權,徐自行的實力將進一步增強。
薛慕春捏了捏魚竿,沉甸甸的,托的她的手臂發酸。
尤美珍偏頭看她一眼,道:“你是因為邵靖川在為難?”
薛慕春壓了壓唇角,眉心皺著。
邵靖川本來能拿下代理權的,讓給了她。如果她再將分銷代理給了徐自行,就是給邵靖川捅刀子。
她不能這麼做的。
尤美珍道:“他不是猜出來,你在查東西,這個代理權,可能是‘毒藥’?”
“他應該不會那麼介意吧?”
薛慕春搖搖頭:“他是不會介意,但他以後在仁康,會更難過日子。”
哪怕她隻是做樣子給亨利的高層看,她跟徐自行開會談合作,在邵君健,或者任何人眼裏,都是邵靖川的背叛者。
尤美珍淡漠的看著湖麵:“薛慕春,你是來查案的。兒女情長,顧忌的東西多了,做事束手束腳,你還能查到什麼?”
薛慕春提著魚竿的那隻手越發吃力,心思也格外的沉重。
尤美珍的意思她懂,她是讓她放開手腳,這就等於是,放心去踩著別人做自己的事,別管他人是否有傷痕。
她做不到這麼理所當然,可是……
她垂著腦袋,那魚竿末梢沉入了水裏。
忽然,一隻手握住魚竿,提起來。薛慕春看著那隻手,回頭看尤美珍。
尤美珍的眼眸尖銳,堅定。她道:“如果你做不好,我不會給你麵子。總部如果要收回你的代理權,我不會為你說一句話。”
畢竟尤美珍立著的人設,就是看薛慕春不順眼,不肯給她機會的反對派。
支持她做總代理人的,隻有韓慎。但他在總部的話語權不高。薛慕春失去這次機會,就不會再有第二次。而一旦她失敗,曹典就更不會出來了。
薛慕春咬了下唇,她還沒說什麼,尤美珍就鬆開了魚竿,沉甸甸的杆子又往下沉,加重了薛慕春手上的分量。但這次她沒再讓魚竿沉在水裏。
沉默了會兒,尤美珍忽然又道:“徐自行主動給你這個機會,是在討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