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尼歌劇院到了,請乘客從後門下車。”公交車上傳來報站的聲音。
我回過神,看到了那個仿羅馬式的建築,燙金大字寫著“加尼歌劇院”幾個大字,我拿起書包下車了。
看看表,不看不要緊,一看我嚇一跳,已經遲到10分鍾了,黑澤隼,不會等著急了吧?
拿出手機發現並沒有黑澤隼的短信或者電話,於是默默地舒了一口氣,不過轉念一想,《約會寶典》上不是講女生要晚到幾分鍾嗎?
就10分鍾,也沒什麼吧。
這樣想著,我有些心虛地往歌劇院門口走去。
上周黑澤隼突然說要看歌劇,害我惡補了幾天的歌劇知識,唉,為什麼每次約會都要死那麼多腦細胞?
“歌劇是一門西方舞台表演藝術,簡單而言就是主要或完全以歌唱和音樂來交代和表達劇情的戲劇……“
我一邊重溫著手機裏的歌劇知識,一邊在劇院門口等著黑澤隼。
這個家夥比我過分多了,竟然遲到了15分鍾。
我氣急敗壞地踢走一塊石頭。
主動約人家,自己還遲到!到底是想怎樣啊?
“嘀嘀嘀——”有些司機不耐煩地按著喇叭,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這才發現路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擁堵起來,每一輛車都如同蝸牛一般徐徐前行。
哦,黑澤隼會不會也是被堵在路上了呢?我猜想。
有可能。
好吧,看在你那天把衣服借我穿的份上,我再等你10分鍾。
我繼續看著手機。
太陽火辣辣地照在我的手臂上,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手機上還是沒有黑澤隼的任何消息。
我越來越無法把注意力集中在手機上了。時不時地,我會不由自主地抬起頭望向路口,隻希望那裏會出現那個我熟悉的身影。
可是,一次又一次,我都失望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皺眉,突然有些擔心……
他不會是遇到什麼危險了吧?
比如被外星人抓走了?還是遇到了車禍?
明明知道這些想法都很可笑,可是,我就是沒有辦法安心。
我迅速找到他的號碼,撥通。
黑澤隼啊黑澤隼,你可千萬不要遇到什麼不測啊!
“嘟嘟——嘟嘟——”電話那頭傳來沉悶的接線聲。
真是的,這個大爛人怎麼不接電話啊?難道真被外星人抓走了嗎?
我不甘心,繼續打。
終於在打到第五遍的時候,黑澤隼疲憊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黑澤隼!你沒有出什麼事吧?我很擔心你!”我抱著電話喊。
“嗯,沒什麼事。”
“那你怎麼這麼久都不接電話,還有,你怎麼遲到這麼久?我都來了20分鍾了。”我突然有些生氣。
“不好意思,我現在在學院,有些事情要處理一下,你再等我一會兒好嗎?”
“喂!憑……”
“嘟嘟——嘟嘟——”
我瞪著手中的手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個家夥,竟然沒等我把話說完就把電話掛掉了!太過分了!
我氣得頭發都快豎起來了。
但是,生氣歸生氣,在原地轉了好幾個圈圈之後,我卻很不爭氣地開始擔心起他來。
不過……為什麼他的聲音那麼疲憊呢?該不會是生病了吧?
他說他在學院,是不是學生會又有什麼事情要他處理吧,那……我幹脆去找他吧,興許還能幫他處理一些公務,他也能早點休息。
這樣想著,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莫名地就搭上去學院的公交。
半個小時後,公交車到了白金爵士學院的校門口。
我埋著頭從車上下來,準備去找黑澤隼。
可是,校門口的一幕,讓我的腳變成了石頭一樣,一動也不能動。
不,不可能吧……
我震驚地看著校門口,很想揉揉自己的眼睛,然後告訴我自己,這一切都是夢。
但是,事實終歸是事實。
事實就是——我看到黑澤隼和王艾瑪,一前一後從學院裏走出來。
微風吹過,揚起王艾瑪金色的長卷發。她揚起下巴,臉上帶著勝利的笑容。在她旁邊,黑澤隼並沒有像以前那樣對她不理不睬很冷淡,相反,他很有耐心地和王艾瑪說話,臉上還帶著溫柔的笑意。
可惡,真的好可惡……
我全身顫抖,呼吸都變得非常的沉重。
如果可以,我一定會撲上去,然後質問那兩個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但是,我的兩隻腳像灌了鉛似的沉重,怎麼都不能上前……
或許,我不願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我隻能呆呆地站在公交站,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
風吹著落葉從我麵前打著卷兒飄過,明明在之前還覺得太陽很曬,氣溫很高。
但是這一刻,我的心卻好冷好冷,整個人就像是掉到了冰窖裏一樣。
我的心,為什麼會這麼痛?
3
為什麼他要爽約?
為什麼他要跟王艾瑪在一起?
為什麼他要跟她講話,還對她笑?
……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想這幾個問題,然後越想越煩躁。
想到一件事,我猛然坐起。
“我告訴你!我不服氣!我也喜歡黑澤隼!我要跟你公平競爭!你必須接受我的挑戰!如果輸了,你就要乖乖讓出黑澤隼!”王艾瑪囂張的話語回想在耳邊。
想想王艾瑪今天的神情,莫非,她已經開始展開攻勢了?
那黑澤隼果真是因為王艾瑪才爽約的?
想到這裏,我的心仿佛破了一個大洞,一種叫失落的風不斷地在裏麵衝撞……
黑澤隼……你怎麼能這樣呢?
懷著對黑澤隼和王艾瑪的幽怨,我沉沉睡去,但沒睡多久,“丁零零”電話響了起來。
啊!黑澤隼!
我本能地覺得,應該是黑澤隼的電話,畢竟,他還欠我一個解釋,而且,我也想了他一整個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