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越來越糟糕的告白(3 / 3)

“對不起,千流勝,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你會突然出現……你的頭沒事吧?”我道著歉,想要跑過去卻不敢靠攏——他的眼神實在是太可怕了。

他問:“金恩希,我們小時候是不是見過?”

“啊?沒有啊。”我一頭霧水。

聞言,他黑著臉一步一步地走過來,咬牙切齒地說:“既然我們小時候沒有見過,那麼我們遠日無冤近日無仇,為什麼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我?開學典禮上你扒掉我的褲子,讓我淪為了全校笑柄!我,千流勝,從小到大從沒受過這樣的侮辱!”他一步一步地逼近,我被他逼得退到牆角,他“啪”地伸手,撐住牆麵,把我禁錮在麵前,怒氣衝衝地說,“籃球比賽,你一招就打中了我的臉,金恩希,你是故意的吧?”

“對,對不起……”我結結巴巴地說。

他怒吼一聲:“把你那見鬼的‘對不起’收起來,‘對不起’有用就不需要法律了!”

我隻剩這一句了:“對不起……”

“金恩希,我警告你,離我遠一點兒,見到我你最好繞路走,不許出現在我的視線裏,就連你的名字也不許出現在我的視線裏!”說完,他凶狠地瞪我一眼,轉身離開。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我隻是想告訴他,我喜歡他!

神啊,你這是在玩我嗎?一次誤會,兩次誤會,我現在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我哭喪著臉往教室走去,隻見教室門口薇涼和臣旭站在那裏有說有笑。

看見我,薇涼停下來,對臣旭說:“我先走了。”然後衝我揮揮手離開。

目送著薇涼離開,我問臣旭:“薇涼來這裏做什麼?”

臣旭奇怪地問:“不是來找你的嗎?”

呃?來找我?可是她剛剛沒有找我啊。

我奇怪地望著薇涼消失的背影,想了想沒有答案,就甩甩腦袋往教室裏走去。

放學後我背著書包準備回家,突然鋼牙學姐帶著她的小跟班出現在教室前門,指著我大叫一聲:“給我抓住她!該死的金恩希,你死定了!”

“媽呀!”我嚇了一跳,蹦起來拔腿就跑,迅速從後門溜掉了。

“金恩希,你給我站住,你居然敢用籃球砸千流勝,你給我站住!”鋼牙學姐像霸王龍一樣一邊追一邊憤怒地哇哇大叫。

站住我就死定了!學姐你就放過我吧……

“啊啊啊——”我背著書包在人群裏逃命,而鋼牙學姐窮追不舍。

跑出學校大門,我一眼看見臣旭鑽進一輛私家車裏,立馬哧溜一聲也鑽進車裏,“哐”的一聲關上車門。

車外鋼牙學姐追了過來,拍著車窗大吼大叫:“金恩希,你給我出來!臭丫頭,你給我滾出來!”

“開車,快點開車!”我焦急地對司機大叔說道。

臣旭看一眼窗外的鋼牙學姐又看一眼我,對司機說:“開車吧。”

於是司機發動了車子。

車窗外鋼牙學姐追趕著,氣得哇哇大叫:“金恩希,你給我下來!”

看見被甩在後麵的鋼牙學姐我哈哈笑起來,打開車窗伸出腦袋衝她做鬼臉:“來追我啊,你來追我啊,學姐。”

“金恩希!”鋼牙學姐氣得夠嗆,怒吼一聲,開足馬力追了過來。

“啊啊啊,大叔,快點兒開,快點兒開!”眼看學姐就要追上了,我嚇得大叫一聲。太可怕了,她是吃石油長大的嗎?

司機大叔飛快地換擋、加速,一眨眼就把鋼牙學姐甩在腦後。

我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縮回腦袋,扭頭道謝:“謝謝你,臣旭。”話音一落我就瞪大了眼睛,驚叫一聲,“薇涼?”

沒有錯,我身旁坐著的不光是臣旭,還有薇涼。她剛剛就在車上嗎?因為忙著逃命,我剛才沒有注意到她……可是,薇涼怎麼會在臣旭的車上?

這樣想著,我狐疑地看臣旭,卻見臣旭笑著說:“金恩希,為什麼每次見到你,不是被人追就是垂頭喪氣的?”

我尷尬地抓了抓腦袋,然後想起什麼似的,狐疑地看著身旁的薇涼。

薇涼連忙解釋:“放學後,臣旭來跟我道歉,還說正好順路,想要送我回家,於是我就上車了。倒是你,恩希,你怎麼又被人追趕了?”

我立即憤憤地說:“還不是鋼牙學姐,要不是她騙我去精英籃球社,也不會害得千流勝被籃球砸暈了。”

薇涼詫異地問:“千流勝被籃球砸暈了?”

於是我把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一告訴薇涼,最後我沮喪地說:“現在怎麼辦?千流勝一定討厭死我了。”

“哈哈哈,金恩希,你太搞笑了!開學典禮上扒掉他的褲子,現在又用籃球砸暈了他,被你喜歡的家夥也太倒黴了吧。”臣旭哈哈笑起來,仿佛看到我鬧笑話,他很開心一樣。

唉,是啊,告白搞成這個樣子,可不就成笑話了嗎?

實在是太倒黴了,隻是告白,隻是說一句“我喜歡你”,為什麼就這麼難呢?

“啊,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順利告白呢?”我哀號一聲抱住腦袋。

薇涼在我耳邊說道:“照這個樣子下去,千流勝一定不會原諒你的,恩希,放棄吧。”

“不要。”我立即否決,雖然困難重重,雖然狀況百出,可是,我絕對不會屈服,我的告白一定要繼續下去。

薇涼受不了地搖搖頭,說:“真搞不懂,千流勝有什麼好的。”

“如果你喜歡一個人就會明白,他是萬中無一,他是獨一無二,沒有人可替代,是絕對不能放棄的珍寶。”我認真地說道。

薇涼滿不在乎地說:“隻有你才會這麼想。”

一路說著,車子很快就到了家門口。

老媽見到從臣旭車上下來的我們,立即笑逐顏開,熱情地邀請臣旭進門坐一坐。

臣旭禮貌地說:“不用了,阿姨,我隻是順路送她們回來的。我先走了,再見。”說完他鑽回車裏,吩咐司機開車離開了。

目送臣旭離開,老媽高興地抱住我說:“哎呀,我們家恩希真是了不起,臣旭親自送你回來,看來進展很順利啊。”

“老媽,我都說了我是不可能喜歡他的。再說了,我和他隻是普通朋友。”我用力地掰開老媽的手,進門往樓上走去。

老媽喜滋滋地說:“今天是朋友,明天就是戀人了嘛,一步一步來,老媽明白的。”

老媽,我看你是一點兒都不明白啊!臣旭又不是隻送我一個人回來,還送了薇涼啊!你沒看到嗎?況且,我是被人追趕,沒辦法才上臣旭的車的,老媽都沒搞清楚狀況就瞎猜!真是的!

我一邊在心裏埋怨著,一邊往樓上走去,突然瞥到薇涼站在樓梯上回頭看樓下的老媽,嘴角還揚起一抹嘲諷的詭笑。

可是隻一瞬間,她嘴角的笑便消失不見,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而她若無其事地往樓上走來。

是我的錯覺嗎?為什麼我剛剛看見薇涼對著我媽露出奇怪的笑容呢?

第二天,我還在睡夢中和千流勝手牽手看大漠長河,突然一陣龍卷風衝著我們刮過來,把我和千流勝硬生生地分開。我用力地抓住他就是不放手,大叫著:“千流勝,我死也不會放過你的。”

正叫著,龍卷風停了,我和他摔在地上。老媽舉著個電風扇走過來,怒氣衝衝地指著我們說:“金恩希,你絕對不能和他在一起,你應該和臣旭在一起。”

我抱著老媽的大腿苦苦哀求:“媽,我和千流勝是真心相愛的。”

老媽聞言勃然大怒,高高舉起電風扇說:“不孝女,既然你這麼喜歡他,那我就把他吹到西天去,讓你再也見不到他。”

我視死如歸地抱住千流勝,說:“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要和他在一起。”

“那麼你們就一起去西天吧。”老媽舉著電風扇威武地大喝一聲,“風來!”

但四周靜悄悄的,一點兒風也沒有。

我緊張地望著老媽,抱緊千流勝。

老媽搖了搖電風扇,再次大喝:“風來。”

這時,臣旭像地鼠一樣從沙裏鑽出來,對老媽說:“伯母,你還沒有插電源……”

“恩希,你給我醒醒,金恩希!”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老媽憤怒的臉赫然出現在我眼前。

我嚇了一跳,一時間沒有分清夢境和現實,呆呆地望著老媽,問:“老媽,你的電風扇呢?”

老媽沒好氣地說:“電風扇你個頭,你為什麼還沒有起床?你這個臭丫頭,我就叫你好好看著臣旭,看吧!你知不知道,剛剛臣旭開車過來,把薇涼接走了!你這個笨丫頭,晚起的鳥兒沒食吃啊。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讓你把臣旭看緊點兒,現在可好,他和薇涼走得那麼近……”

我打著哈欠爬起來,搖搖晃晃地走進衛生間,咬著牙刷含糊不清地說:“關我什麼事,我又不喜歡他。如果他喜歡薇涼也不是什麼壞事啊,薇涼那麼漂亮。”

“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家夥,你難道還沒發現嗎?薇涼把你的男朋友搶走了!”老媽氣急敗壞地說道。

我無所謂地說道:“老媽,那家夥可從來就不是我的誰,薇涼要是喜歡的話,和他在一起也挺不錯的。”

“你這個白癡,你怎麼一點兒都不著急?臣旭那麼優秀的人,你居然要白白拱手讓給薇涼?薇涼也真是的,太不知好歹了,明知道我們有意撮合你和臣旭,她居然還故意和他走得那麼近。等她回來我一定要好好問問,她怎麼可以搶你的東西……”媽媽在衛生間門口絮絮叨叨地說道。

我聽得耳朵都快起繭了,洗刷完畢後趕緊背著書包下樓:“老媽,我上學去了,拜拜。”

老媽追過來,說:“去了學校一定要和臣旭好好相處,可千萬不能被薇涼捷足先登了啊。”

唉,我又不喜歡臣旭……再說了,薇涼要是能和臣旭在一起也很不錯啊,他們倆看起來挺般配的。

而我,我的心裏隻有千流勝,我隻想和千流勝在一起。

想起千流勝,我就心情愉悅地往學校走去。

清晨,在滿校園朗朗的早讀聲中,我捧著語文課本想著千流勝。

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在生氣……他的腦袋還好嗎?我想我還是應該去給他道個歉,畢竟把他砸暈的人是我……

早讀結束後,我拿著道歉的奶茶偷偷爬到二樓,往千流勝的教室溜去。

我在二年級A班的教室外伸長了脖子偷瞟,發現千流勝正和一個少年說著什麼。突然,鋼牙學姐凶巴巴的臉赫然出現在我的眼前,擋住了千流勝。

“哈,金恩希,你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鋼牙學姐像貓捉耗子一樣抓住了我。

我急忙掙紮著說:“我是來找千流勝的。”

不提千流勝還好,一提千流勝,鋼牙學姐跟被點燃的炸藥包一樣爆炸了,氣呼呼地說:“你還敢來找千流勝?你這欠揍的家夥,今天不修理修理你,我看你是不會放過千流勝了!”說完,她用力地拎著我往走廊走去。

“千流勝,千流勝——”我揮舞著手大叫。

教室裏千流勝回過頭來看,見到是我,他立刻惡狠狠地瞪我一眼,然後扭回頭當沒有聽見一樣。

“千流勝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嗎?你給我閉嘴。”鋼牙學姐拎著我走開,用力地把我塞到樓道的角落裏。

“學姐,我是來道歉的,我是來找千流勝道歉的!拜托你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真的!”我舉起手裏的奶茶焦急地求饒。

鋼牙學姐輕蔑地說:“一杯奶茶就想我們原諒你?金恩希,你覺得千流勝的臉值多少錢?”

“無價。”我立即說道。

鋼牙學姐滿意地點頭,說:“算你還識貨……所以,你覺得你砸了那樣尊貴的臉,一杯奶茶就能搞定?區區一杯三塊五毛錢的奶茶,你覺得千流勝就會原諒你嗎?”她說著,揚手打掉我手裏的奶茶。

我看了看掉在地上的奶茶,畏懼地看向鋼牙學姐,問:“學姐,你是要揍我嗎?”

她皮笑肉不笑地說:“你猜呢?”

不用猜,看你的樣子就是想揍我。

我眼珠子一轉,抬頭望著她身後,驚喜地叫了一聲:“千流勝。”

“什麼?”她條件反射地回頭看,我趁機推開她,然後飛奔下樓。

身後,鋼牙學姐氣急敗壞地怒吼起來:“該死的金恩希,你居然敢耍我!”

我一口氣逃回教室,呼哧呼哧地喘著氣。

幸好我夠機靈,哼哼,想要抓住我沒那麼容易。不過,看來二樓是不能再去了,鋼牙學姐就像千流勝身邊的門神,一靠近千流勝她就追著我不放。

我歪著腦袋正想著,臣旭走過來,問:“你怎麼氣喘籲籲的?”

我指了指頭頂說:“剛剛去二樓了……我本來是想找千流勝的,結果被鋼牙學姐逮住了。臣旭,你今天早上是特地去接薇涼的嗎?”

臣旭說:“不是,隻是路過,所以順便就和她一起來了。”

我不相信地說:“哼,我才不相信呢。如果是順路,為什麼不帶上我一起?老實說吧,臣旭,你該不會是喜歡上我們家薇涼了吧?”

臣旭慌忙矢口否認:“我和薇涼隻是朋友。”說完,他臉上泛起可疑的紅暈,慌張地轉身離開。

他不喜歡薇涼嗎?可是我覺得他好像很喜歡薇涼呢……

望著臣旭離開的背影,我想著想著,思維就跳躍到千流勝身上了。現在不是關心臣旭的時候,我得想想怎麼樣才能靠近千流勝。

放學後,我鬼鬼祟祟地躲在學校門口,趴在樹後等著千流勝。不一會兒,千流勝和一群人走了出來,鋼牙學姐陰魂不散地跟在千流勝後麵。

我垮下臉來,埋怨地道:“不是吧,鋼牙學姐可真是陰魂不散啊……”

哼,我就不相信她會一直跟著千流勝跟回家。

於是,我一路尾隨千流勝,離開學校,穿過街道。他身邊的那些人陸續離開了,隻有鋼牙學姐還跟在他身後,兩人一邊走一邊談笑。千流勝笑起來的樣子真好看啊,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我臭美地想著,鬼鬼祟祟地跟著他們,耐心地等鋼牙學姐離開。終於,繞了三條街後,鋼牙學姐和千流勝道別了。

千流勝在一家冰激淩店買了一個冰激淩,拎著書包慢吞吞地在街上晃悠。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等了這麼久千流勝終於是一個人了……我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衝向他,同時大叫一聲:“千流勝。”

眼看我就要跑到千流勝麵前了,我和他隻相隔了一條街,突然,臣旭和薇涼出現在我的視線裏,擋在我和千流勝中間,吸引了我的注意。

等他們兩人談笑著走過之後,我發現千流勝已經不見了。

“呃?千流勝呢?他剛才明明還在這裏的……”完蛋了,我把千流勝跟丟了。

我急得團團轉:人海茫茫,我卻已經找不到千流勝了,就差那麼一步,就差那麼一步我就能夠衝到他麵前了!

等等,薇涼和臣旭在這裏做什麼?

跟丟了千流勝,反而意外地撞見了臣旭和薇涼……我偷偷地跟上去,想要出其不意地蹦出去給薇涼一個驚喜。

薇涼和臣旭毫無察覺地在前麵走,我從後麵走過去,突然蹦起來一把抱住薇涼,大叫一聲:“薇涼!”

薇涼嚇了一跳,驚叫一聲,臉色很難看地把我甩下來,怒聲問:“金恩希,你在做什麼?從背後突然蹦出來嚇人你知不知道很危險?要是有心髒病,我就被你嚇死了!”

我沒想到薇涼反應會這麼大,手足無措地呆在那裏,一時沒有了反應。

臣旭似乎也沒想到我會突然出現,臉色也很不自然,勉強擠出一抹笑,說:“那你們回家吧,我先走了,拜拜。”說完,他轉身離開了。

薇涼生氣地瞪著我,最後語氣軟下來,說:“我被你嚇壞了,下次不要做這種事了。”

“對不起,薇涼。”我像做錯事的小孩一樣垂下頭說道。

薇涼轉身就走,說:“好了,回家吧。”

我跟在她身後,正走著,薇涼停下來,問:“恩希,你覺得臣旭怎麼樣?”

我說:“很好啊,臣旭那小子長得那麼帥,家裏又那麼有錢,當男朋友他可是最佳人選呢。要是沒有千流勝,說不定我真的會對他動心呢。”

薇涼又問:“如果我和臣旭交往,你會妒忌嗎?”

我立即說:“當然會啦,簡直是妒忌死了。”

要知道我們家薇涼是那樣優秀的人,臣旭這小子能夠和薇涼交往簡直是太令人妒忌了。

薇涼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嘴角浮起一抹詭異的笑來,淡淡地說:“是嗎?可是你放心,隻要是你的東西我都不會搶的。”

是我多心嗎?薇涼的笑容好奇怪哦……

我和薇涼回到家,老媽見到薇涼,臉色沉下來,對我說:“恩希,你上樓去,我有話要跟薇涼說。”

“你們要說什麼?我也要聽。”我笑嘻嘻地說道。

老媽臉色一沉,沒好氣地說:“你給我上樓去,少胡攪蠻纏。”

薇涼衝我微微點頭,說:“恩希,你先上樓吧。”

我撇了撇嘴,不樂意地轉身上樓。

哼,老媽不讓我聽,我偏要聽,她要跟薇涼說話,為什麼不讓我聽?

跑上樓,我蹲在樓梯口停下來,偷聽樓下老媽和薇涼的對話。

老媽的聲音聽起來很生氣,她說:“薇涼,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和臣旭來往了。你心裏是怎麼想的我很清楚,不要以為恩希單純就好欺負,臣旭是要和恩希交往的人,你不要在中間搗亂。”

咦?老媽在說什麼?薇涼有搗亂嗎?

薇涼說:“阿姨,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我知道恩希單純,可是我什麼時候欺負她了?從小到大,我都是把她當親妹妹一樣地保護著她,您這樣說實在是太傷人了,我做了什麼您要這樣誣陷我?”

老媽厲聲說道:“你少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隻有恩希和恩希她爸才會被你蒙在鼓裏。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背後做的那些事情嗎?你故意接近臣旭,讓臣旭對你產生好感,你想搶走恩希的臣旭,不是嗎?”

薇涼的聲音冷下來:“阿姨,我很感激你們家對我的栽培和撫養,我一直把你們當一家人看待,我對恩希比對我自己還要上心。從小到大您就說我在搶恩希的東西,可是小時候,恩希喜歡我的獎狀,所以把薇涼兩個字抹掉寫上她的名字掛在家裏;恩希喜歡我的書包,所以直接拿過去用……這些都沒有關係,因為我把恩希當妹妹一樣對待,可是您說我搶走她的臣旭,這實在是太傷人了。”

獎狀的事情我已經不記得了,可書包不是薇涼要和我換的嗎?我疑惑地想著。

老媽冷哼一聲說:“得了吧,從小到大你搶她的東西還少嗎?薇涼,你是靠我們家才能上學,才能過得這麼舒服的,要不是我們家恩希把你撿回來,你現在還在孤兒院裏!你以為你能讀書嗎?你以為你那些獎狀還能拿回來嗎?我警告你,離臣旭遠一點兒。要不是你在中間做手腳,臣旭會經常跟你黏在一起嗎?放學一起回家,上學一起走,恩希不知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們去過哪裏,喝了什麼,吃了什麼,我都一清二楚。”

“阿姨,你跟蹤我?”薇涼大吃一驚,憤怒地說,“你真是太過分了!”

“要不是我找人跟著你,我還不知道為什麼臣旭隻接你去上學,卻不理我們家恩希呢——都是你做的好事!”老媽生氣地說道。

“你太過分了!就算我是因為你們家的恩賜得以生活的,你也沒有資格跟蹤我,侵犯我的隱私。”薇涼憤怒地叫起來。

眼看她們越吵越凶,我衝下去大叫一聲:“媽,薇涼,你們別吵了。”

“是你媽媽在找我的岔子,是她跟蹤我,這句話跟你媽媽說吧。”薇涼憤怒地衝我大吼一聲。

“如果不是你從中作梗,阻礙恩希和臣旭,我會教訓你嗎?是你自己太過分了,居然還惡人先告狀!”媽媽怒聲說。

“你們實在太過分了。”薇涼憤怒地轉身上樓去。

老媽冷酷地看著她說:“過分?也不看看你是因為誰才有今天,不懂得感恩的白眼狼!”

“我不需要你們的施舍!”樓上薇涼怒吼一聲。

“老媽!”我大叫一聲,用力跺跺腳,急忙追上薇涼。

薇涼回到自己的房間裏,拖出行李箱開始收拾東西。

我嚇了一跳,抱住箱子說:“薇涼,你收拾東西幹什麼?”

她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離開。”

“不要!”我嚇得抱緊了箱子,一個勁兒地搖頭,“這裏就是你的家,你要去哪裏?”

薇涼把手裏的衣服用力地丟在床上,憤怒地說:“這裏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家,我隻不過是你撿回來的一個玩具。”

“你不是玩具,你是薇涼。”我抱著箱子,怕極了,我怕她會走。

看著死死地抱著箱子的我,薇涼突然諷刺地笑起來,說:“是啊,這個箱子也是你們家的,這些衣服也是你們家的,我帶不走。”說完,她落下淚來,轉身就走。

“薇涼,不要走。”我慌忙追上去。

樓下老媽正在生悶氣,坐在沙發上,看到我追著薇涼下樓,問:“你們去哪裏?”

薇涼沒有理她,一聲不吭地開門就走,我急忙追過去拉住她的手。

她用力地甩開我的手。

我跟在她後麵,一邊走一邊緊張地望著她,說:“薇涼,對不起,我知道媽媽說那些話很過分,可是,我們回家好不好?”

她停下來,衝我怒吼一聲:“你別跟著我行不行?金恩希,你知不知道你很討厭?你有一個幸福的家,你有一個偏心你的老媽,你有一個善良又有錢的老爸,可是我呢?我什麼也沒有!你為什麼要把我帶回家?就是為了讓我看看你有多幸福,我有多不幸嗎?”

我難過地說:“薇涼,你還有我……”

你不是一無所有,你還有我。

她紅著眼睛瞪著我說:“我不要你的假好心!金恩希,收起你的虛偽,我用不著你同情!”

我難過得說不出話來。在她眼裏,我們的過去都是虛偽的嗎?我待她如親姐姐,不是虛偽,不是同情,更不是假好心啊。

她轉身就走,我急忙跟上去。

突然,她跑起來,鑽進擁擠裏的人群裏,一眨眼就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