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豐年苦苦的一笑,道:“那都是大家猜的,我雖然『性』子怪了一些,但是熱衷於浮世繁華,積極入世,怎麼會因這這個就意興闌珊?”
李易道:“那是什麼原因?”
薑豐年半仰起頭,想到當年的事,臉上肌肉微微抽動,閉上眼睛想了一會,這才道:“有些事本來我不想再提了,可是在心裏環繞不去。
我從廣省廚師協會退出之後,一氣之下,又再北上,想再從全國環遊一圈,學會更多的手藝,好回來辦一家酒樓,也揚揚我的名。
我愛人當然不同意。那時我剛結婚沒多久。她不許我走,我卻偏走不可,就這樣我們才離的婚。我心無牽掛,帶著錢,收拾好行李上了路。
可誰知這麼一走,就改變了我後半生的命運。我當時先到了蒙省,學做草原野味,想把粗獷的菜風跟江南的菜係有機的結合在一起。
學了一段時間之後,我輾轉又到了西邊十分閉塞的少數民族地區,學習他們的菜係。
過了一年多。我又折到了雲省,沒想到就是在這個地方,我遇到了我不該遇到的人。”
李易雖然隱約猜到這人應該就是陸亭候,卻不大確定。
隻聽薑豐年繼續道:“我當時一路打工過來。到了雲省,身上的錢花的差不多了。
後來我在苗族的一個小村子外偶然遇到了一群人,這群人的領頭的是個老頭,雖然年紀大了,但是精神十分健旺,他相貌長的很奇特,五官很細小。”
李易脫口而出,道:“是陸亭候。”
薑豐年奇道:“你知道他?”
李易先前隻在朱長有的辦公室裏見過薑豐年一麵,說了幾句話,之後的很多事情。薑豐就不知道了。
李易當下把自己的經曆更詳細的說了一遍,當說到劉平安和陸亭候之間有生意上的矛盾,想借薑豐年的手給陸亭候下毒時,沒想到薑豐年卻道:“原來是這樣,早知道是這樣,我就同意,這個姓陸的不是人,他是魔鬼,能殺了他那該有多好。”
李易一愣,溫言道:“你下毒殺了陸停候。劉平安也不會叫你活著的。”
薑豐年雙眼發呆,嗯了一聲,沒有說話,隔了半晌,這才道:“我當時已經兩天沒有吃飯了。因為對四周的地理不熟,走到了荒山野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處村子,又見到有一群人,還是漢人,心裏當然十分高興。
可是現在想想,當時還不如在荒山野嶺裏住宿,如果能不遇到這些人,能不遇到陸亭候,那該有多好。
當時陸亭候見到了我,立刻邀我進村,我當時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不過看他手下眾多,他又是氣度不凡,隻當他是個有錢的老板。
陸亭候請我吃飯,他當時已經在那村子裏呆了半個多月,跟村民們都很熟,他還會說當地的語言,對我照顧的很周到。
後來我們談到了烹飪,沒想到他竟然是個大行家,他說在村口一看到我的胳膊上肌肉的流線型,就知道我是個廚師。
我當然更高興,得遇知己是人生最大的幸事,我們談古論今,談天說地,講美食,講烹飪,直談了一夜,越談越是投機。
等到天亮時,我們睡了一覺,醒了以後,陸亭候忽然很神秘的問我,想不想見識一下古代的廚藝精華。
我當時以為他身上藏有什麼古代的菜譜,當然很高興,一個勁的點頭答應。
可是他卻沒有什麼菜譜,隻是跟我說要叫我看一樣東西,便帶著我和他的手下人,走到了村外。
我們走了一段,忽然聽到一處山穀裏好有施工的聲音,我當時很奇怪,心想這村子十分落後,與外界也沒有溝通,難道『政府』在這裏修路?
可是等到了山穀裏一看,原來一大群人正在山穀裏挖東西,卻不知挖的是什麼,這些人都是陸亭候的人。
陸亭候臉上十分得意,卻不跟我細說,隻是帶著我站在邊上看他手下人施工。
這一下一直幹到了晚上,終於挖到了一處墓地。我這才知道原來這個陸亭候是來盜墓來著。
我當時心裏很不痛快,就想跟他道別。陸亭候說,‘老弟,你是不是以為我是盜墓的?’
我說,‘你難道不是嗎?’陸亭候哈哈大笑,說道:‘那你可猜錯了,金銀財寶固然好,可是哪有美食有意義?我並不缺錢,犯不上來這盜墓。
我跟你說,我查到了漢代宮廷之中有一道神秘菜譜,叫碧血凝玉還顏燴,我查到這道菜不隻是好吃,還有一樣好處,那就是可以返老還童,叫人青春永駐。’
我當時聽了大吃一驚,『藥』膳我倒是常做,可是這道什麼碧血凝玉還顏燴卻根本沒聽說過。而且我也不信世上會有什麼叫人返老還童的『藥』膳。
再說既然是漢代的菜譜。這菜的名字卻俗氣的很。一聽就是假的,是有人開的一個玩笑。
陸亭候看我不信,便說道:‘我就知道你不信,不過你是大行家,隻要一看到菜譜就一定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