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對視的時間頗長,長到齊墨都有些心慌了,安寧才突然出聲:“不管什麼都好,我想要聽到你的聲音。”
“什麼?”
齊墨下意識的將安寧的胳膊抓緊,眼眸驟縮。
“你抓疼我了。”安寧抱怨著,精致的下巴壓在齊墨的肩膀上,小模樣憔悴的厲害:“我就是想要聽到你說話……唔,你說話我覺得……覺得……”
突然間安寧不知道用什麼形容詞來形容,歪著頭想了了良久:“安心。”
從頭到尾,齊墨都安靜的待在原地,視線緊鎖在安寧的臉上,等待著她的語句。
猛然兩個字吐出來,齊墨全是驚喜,忍不住抓牢安寧的肩膀:“寧寧,你的意思是不是覺得我在你身邊,你覺得很安心?”
這是偷換概念。
不過安寧迷迷糊糊什麼都不知道,覺得意思差不多便點頭:“嗯,很安心,這裏。”指了指自己心髒的位置:“這裏滿滿的,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溢出來一般。”
雙手扶著她的肩膀,齊墨不敢太用力,卻無法放手。
“寧寧……”
“嗯。”雖然迷糊,安寧卻記得自己的名字。
“寧寧……”齊墨還是喚著,聲音模糊克製,啞的厲害:“我的寧寧……”
一遍遍的喚著,仿佛這樣便能夠安心一般。
直到安寧不耐煩的一巴掌打在他臉上,齊墨才停住,臉上的笑意卻再也沒有消失。
老李是齊家的家庭醫生,所以是隨叫隨到。
在齊墨抱著安寧回到南墨別墅的時候,老李便等待在客廳,站起來低聲喚道:“少爺,少夫人。”
“嗯。”心情不錯的齊墨多看了李醫生一眼:“寧寧有些發燒,你準備好藥品了嗎?”
“準備好了。”
“上來吧。”
安寧燒來的很快,再加上馬上要冬天了,所以李醫生決定給安寧打一針。
“胳膊?”坐在床邊的齊墨施舍般的抬眸,表情平靜。
李醫生愣了愣才明白齊墨問的是什麼意思,有些尷尬:“退燒針給打屁……臀部。”
說了一半立刻換了一個名稱,李醫生暗暗的咽了咽口水。
齊墨的眸色猛然的暗沉下來,他怎麼能夠允許別的男人看見安寧的肌膚,就算是醫生也不行。
皺了皺眉,表情陰沉,卻沒有遷怒李醫生,揉了揉眉宇:“有別的辦法嗎?”
“那……輸液?”
試探性問道,齊墨一口應下:“那輸液吧,再去找樓下的幫傭熬好藥膳,在火上溫著。”
“好。”
李醫生應下,手腳麻利的在齊墨注視下給安寧輸上液,當了幾十年的醫生,手差點就不穩了。
做好一切,李醫生深吸了一口氣:“少爺,已經好了。”
“嗯。”齊墨應了一聲,抬手溫柔的摸了摸安寧的額頭,依舊滾燙的厲害,不滿的皺了皺眉:“什麼時候能夠退下來?”
“後半夜。”李醫生在齊墨的視線中咽了咽口水:“換季本來就容易感冒,少夫人的身體又虛弱,所以慢些。”
李醫生本來都做好了被嗬斥的準備了,但是齊墨卻隻是眸底陰沉著,薄唇微抿,最終沒有發火。
“行了,你去樓下吧。”頓了頓,睨了他一眼:“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李醫生是個聰明的。
轉身離開,門板關上,李醫生長籲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