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瘋了。”莫奕歡猙獰著手背,唇形冷靜:“安寧,告訴我,盛笙兒去哪兒了?”
沒等安寧開口,低沉冷笑的聲音便提前響了起來:“美國。”
薄唇徐徐的勾起幾秒冷笑的弧度,齊墨英俊的臉薄削,眼底泛著的都是某種克製不住的情緒變化:“如果你想要知道昨天是誰在你的酒水裏下藥,又是誰在你身邊安排女人,又安排了盛笙兒離開的。”
“那麼我可以告訴你,是我。”
別說是安寧,就連莫奕歡眼底也泛起了不可置信。
可齊墨卻依舊波瀾不驚,嗓音平淡:“就算是寧寧說盛笙兒身邊有奇人,可是你覺得可能嗎?整個西城區除了你,也就是我能夠有這樣的能力,而且你別忘了,約你出來的短信是從我手機發出去的……”
沒有任何的防備,麵前的男人突然出手揪住齊墨的衣領,迎麵便是淩冽的拳風。
慌張之中,安寧被安置在沙發上,眼睜睜的看著拳頭骨頭碰撞的聲音。
莫奕歡往常淡漠的臉上沒有了冷靜的弧度,眉目之間濃稠著陰鷙和戾氣,毫不客氣的在客廳裏張揚開來,一拳拳都是骨頭和骨頭碰撞的聲音,帶著心驚膽戰的氣息。
那下手極狠,安寧心髒仿佛是被一隻大掌狠狠的攥緊了,疼痛的厲害,甚至超過脖頸的難受。
江夜卿也慌張的從沙發上站起來,咖啡杯被打落在地毯上,黑色的咖啡汁染黑了一片潔白的地毯。
齊墨從始至終都沒有還手,任由莫奕歡提著衣領,狹長的眸子蘸著殺意:“齊墨,你他媽的敢送走盛笙兒,還真以為我不敢弄死你是嗎?”
眼眸一動不動,齊墨甚至沒有還嘴的念頭。
安寧當然明白為何他不還手,呆站在原地,身子僵硬的沒有絲毫直覺。
因為齊墨深愛著她,所以允許她下藥偷了他的手機,允許她為了盛笙兒算計莫奕歡,縱容她最殘酷的手段在莫奕歡麵前揭開所有的真相。
所有的事情他都允許甚至默認,但是他不能夠允許安寧受到絲毫的傷害。
所以齊墨寧可自己承認背叛了兄弟。
所以他不還手,不管是懺悔還是贖罪,就算是被打死,也絕不還手。
眼睜睜的看著眼前的事情發生,安寧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是不是該聽從齊墨的話,不插手莫奕歡和盛笙兒之間的事情?
莫奕歡是什麼人,部隊裏訓練出來的特種兵頭子,學習的向來都是怎麼殺人,怎麼一擊致命。
此時此刻,他下手毫不留情,再加上齊墨絲毫不還手,恐怕真的能夠要人性命。
南墨別墅隱藏在暗處的保鏢聽到聲音立刻從外麵衝了進來,將兩個人包圍在其中,大掌將槍支摸出來,直指莫奕歡。
明明感知到身邊的一切,莫奕歡眼眸卻一動不動,薄唇泛著輕薄的笑意,一拳狠狠的落下才收手:“齊墨,小時候打架也從來不讓人幫,現在越活越回去了,還準備讓保鏢幫你呢?”
提著他的衣領,齊墨被迫站直在別墅中央。
薄唇輕啟,大口大口喘息著,臉上沾染著血色,模樣狼狽的厲害,齊墨側眸朝著保鏢看了一眼,眸色淺薄:“護好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