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安打開門，朝著蘇瀲的床位看去，除了亂糟糟來不及折疊的被褥，空無一人，床位簡易置物櫃上的校服也沒了蹤跡。
難道是去洗漱了？
衛子安納悶回頭，就見江晚吟跟了上來，也正順著衛子安朝宿舍裏看。
兩人視線一對上，衛子安就聽江晚吟問道：“你是上來找人的嗎？誰啊？”
“……”
衛子安不想搭理江晚吟，可臨走近衛生間，驚覺如果裏麵有其他女生會很唐突，這才回過頭回應江晚吟。
“女生們都下樓去了嗎？”
“不知道，這個點應該都走了吧。”
衛子安又問：“能麻煩你看看衛生間還有沒有人嗎？”
吃了一路閉門羹，好不容易衛子安開口了，江晚吟欣然答應，去衛生間繞了一圈，很快就出來。
搖搖頭對衛子安說：“沒有人……應該不是在樓下吃飯，就是去上學了吧。”
在上樓之前，衛子安就已經在樓下把蘇瀲可能去的地方都繞了一遍，此時聽著江晚吟的回答，垂下的眼眸蓋住了眼中的失落。
不知道為什麼，心裏突然就有空落落的感覺。
跟昨天眼睜睜看著時淵家的豪車把蘇瀲接走，而自己則不得不在福利院門口等了蘇瀲一整天的感覺一模一樣。
……
在江晚吟印象中，這個時期的衛子安因為總被欺負，一直形單影隻，連帶著性格也是十分孤僻，總是拒人於千裏之外。
是自己小時候三番兩次地為他解圍，這才能在衛子安回國後得到他的庇護。
想到這裏，看衛子安低著頭快步地繞過自己，江晚吟反倒不覺得意外了，他小時候的確是這樣的性格。
對衛子安的態度釋懷之後，江晚吟的心態反倒輕鬆更多。
他孤僻一點也好，那就沒人能走進他的世界，而自己努力一點按照上輩子的軌跡走，他就還是會站在自己這邊。
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遠沒有和愛自己的人在一起幸福。
回想起上輩子自己的結局，江晚吟心中對命運分岔的選擇更加堅定了，揚起笑臉就朝前跑，也不介意衛子安情緒上的排斥了，跑到他身邊跟著他一起走。
旭日東升，陽光朝氣地在衛子安的鼻尖上跳躍。
江晚吟側頭看了一眼，心中蔓延起甜蜜的希冀。
*
早晨，陽光穿過走廊上的六邊形隔欄，映射在學校走廊上。
巡視早讀課的老師踩著陽光碎片，橫穿過一片朗朗的讀書聲。
蘇瀲趴在桌子上睡著，桌麵被老師曲著手指叩了叩，也是係統在此時放開了禁製，蘇瀲這才悠悠轉醒。
大抵是蘇瀲前段時間的測驗成績十分亮眼，老師倒是麵目慈祥沒有批評，見蘇瀲醒了就收回手，隻壓著音量說：“蘇瀲，把書拿出來，認真早讀。”
今天早讀課的內容是語文課文《大瀑布的葬禮》
蘇瀲按捺下複雜的心情，快速地把書翻到正確頁碼，跟著同學們朗聲讀了起來：“科學家們預測，過不了多久，瀑布將完全消失。消息傳開，世人震驚……”
蘇瀲如行屍走肉一般，盡職盡責地履行著身為小學生的義務。
直到早讀結束，蘇瀲腦袋裏的想法還一直在係統是不是有什麼大病和自己究竟造了什麼孽之間反複橫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