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峰睜大了眼，微顯吃驚地看著她。
顧笑笑看也不看他一眼，隨手拿起那張照片接著說：“這條手鏈款式老舊，以嫌疑人的年紀和性別來看，不像是會戴這種手鏈的人。因此，這條金珠手鏈是李媽所有物的可能性比較高，隻是不知道除此之外嫌疑人還被搶走了什麼。”
“顧笑笑，你的意思是凶手是為了劫財？”康以軒一臉莫名地看著她，“那天檢查現場的時候，你不還說……”
“當時是當時，查案講究的是證據，既便是我也不可能隨口推斷的每一句都是正確的。”顧笑笑抬頭對上康震威一臉不屑的表情，公事公辦地問，“康總裁，據我所知在這個家裏，您和李媽相處的歲月最久，您有沒有見李媽佩戴過這條手鏈？”
“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可就憑李媽那點工資也不可能買的起吧？”秦麗在一邊剝著指甲說風涼話。
辛峰立刻順著她的話問：“這條手鏈最多不超過萬元，李媽在貴府工作那麼多年，為什麼會買不起這條手鏈？”
秦麗撇了撇嘴，不搭腔。
“李媽一輩子沒有結婚生子，她所有的積蓄都寄回老家供她弟弟的兩個兒子念書了。”康以軒說起李媽的時候，眼神裏有抹不去的溫柔和心痛。
辛峰點了點頭，眼神望向顧笑笑。
顧笑笑的眼睛自始至終隻看向康震威：“康總裁也是這麼認為的嗎？”
“不一定。”康震威的視線落在她手中的照片上，好一會兒才挪開，神色不變地回答顧笑笑的問題，“女人有一兩件貼身的金貨也不足為奇，不過我的確沒見李媽戴過，一來可能是對她而言比較珍貴，二來恐怕帶著幹活也不方便吧。”
顧笑笑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康震威難得會平心靜氣地回答她的問題，還一說就是一長段，最關鍵的是，他似乎也認為這條手鏈是屬於李媽的。
“謝謝康總裁的幫助。”顧笑笑將照片擺在茶幾上，站起身來，“今晚打擾幾位了，如果案件有新的進展會立刻通知諸位的。”
康震威的平心靜氣已經夠令人吃驚的了，辦案中一貫暴脾氣到底的顧笑笑一反常態的溫和更是令眾人一時不知如何應對。
“顧笑笑，你轉性了？”康以軒上下打量著她，嘖嘖搖頭。
顧笑笑白了他一眼，對跟著站起身來的辛峰說：“辛隊，收工吧。”
與眾人告別後兩人向屋外走去，康以軒突然在背後喊了一句：“顧笑笑，今晚不許再睡警局，還要不要命了？”
顧笑笑的腳步頓了一下：“我送辛隊出去。”
走到康家鐵門外，辛峰緩了腳步，於是沒有停頓的顧笑笑一下子就越過了他。
“我送你到轉角的地方，那裏能打車。”
辛峰遲疑了一下，轉身看了眼站在主屋大門旁的康以軒，邁步跟上她。
“有話要和我說？”
“廢話！”顧笑笑冷哼一聲，神色不再平靜止水，“康震威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