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調當天的刑偵二隊辦公室門外的監控，”顧笑笑深吸一口氣，裝了一晚上的淡定終於裝不下去了，本性畢露地拍著桌子站起來就吼，“你敢不敢做全了準備工作再來審訊？特麼連發脾氣的樣子都學我，慫不慫啊你！”
“他是暗戀你太久，偷窺偷成自己的習慣了。”門外突然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
李隊惱羞成怒地踹了一腳審訊桌：“特麼是誰在外麵放屁！”
“怎麼，不給顧隊麵子，現在連我的也不打算給了？”辛峰推開門走了進來，冷冷看了一眼臉色忽紅忽白的李隊，“這裏交給我，帶著你的人出去！”
李隊憋著氣，硬著頭皮反對：“辛隊，局長已經把這起案子交給一隊了！”
“不要讓我再重複第二遍，這是命令！”
辛峰生起氣來的表情顧笑笑還是第一次看見，就連她都不由地有些愣神，別說是直麵怒氣的李隊了，當即揪起小警員的脖子就把人摔了出去。
當門再度被響亮關上後，審訊室裏立刻成了死寂一片。
辛峰把顧笑笑對麵的椅子往旁邊拖了拖，順手關掉了錄像：“跟我也不打算說嗎？”
他的神色看起來十分疲憊，深邃的雙眼布滿了血絲。隻是一下午，他就已經憔悴到這個地步了？
顧笑笑閉上眼，輕輕籲了口氣，坐下說：“打開錄像吧，沒什麼不能說的。”
辛峰抬眼仔細瞅了瞅她的表情，見她不像是賭氣的樣子，這才稍稍放了些心，重新啟動了錄像程序：“局長找我談過了，我相信你。”
顧笑笑有氣無力地笑著：“放心吧，我這案子很簡單，沒什麼大不了的。”
嘴上說著沒什麼大不了，可顧笑笑心裏知道，自己的疲憊根本不是因案子而起。
“戒指到底是誰給你的，能猜得到對方的動機嗎？”辛峰例行公事地在鏡頭前問著話，卻微不可察地衝顧笑笑搖了搖頭。
顧笑笑明白他的意思，他並沒有把他們倆懷疑康震威的事告訴局長，至少沒有說出康震威可能就是在法國綁架三人的幕後主使。
詳細地把今天淩晨的快遞事件說了一遍，順帶交代了一下和康以軒去挑選婚戒時的細節，說完後，顧笑笑有些脫力地揉了揉眉心：“去查查速遠快遞，如果真的是通過快件方式遞送的話，應該會留下記錄。雖然百分之九十九是假資料，但多少可以排摸出一些線索來。不過我懷疑這個快遞員是假扮的，而且我家住的是老式獨立樓房，沒有電梯也沒有監控攝像頭，當時是半夜兩點左右，如果對方來去的時候脫下製服，就不會被周邊其它監控拍到，要抓出那個人來，難度很大。”
顧笑笑之所以認為這起案子並不難，原因並不在破案的難度上，而是在於她沒有動機和時間去偷海洋之星。光憑一顆鑽石，隻能將她列為嫌疑人，她如果一口咬定是有人嫁禍，按她這些年堆攢起來的勳章以及作風和經濟記錄來看的話，就連幫凶論都無法成立。
“你覺得會是監守自盜嗎？”
辛峰沒有指名道姓，但顧笑笑自然明白他說的是誰。